62. 開業(2 / 2)

才捶了幾下,就聽到江成一聲悶哼。她以為自己下手重了,立即停了動作,用手按揉他的胸口,打疼你了?”

江成蹙著眉,似乎在隱忍什麼。

薑寶尋思她不能吧,自己力氣這麼大的嗎?能把一個高大健壯的年輕小夥給捶傷了?

薑寶看著自己的手陷入沉思,然後她就發現了江成身體的異常。

她猝然翻身下去,纏著被子滾遠了些,背對著江成。

江成也很快起身下床,嗓音不自然道:“我先起,你再睡會兒。”

*

酒席安排在中午,江成去菜站買了請客的食材。回來的路上有幾個鄰居碰到了,怕他忙不過來,主動提出幫忙下廚。

原本薑寶也想幫忙的,但是由於前一晚打奶油把兩隻胳膊打廢了,到現在都抬不起來,下廚的事也就作罷了。

酒席一直到下午兩點左右才散,他們決定再住一晚,明天早上走。

薑寶為了不再發生昨晚那麼尷尬的事,下午的時候去鄉裡的衛生所要了兩個空鹽水瓶。

用鹽水瓶灌熱水,再用毛巾包裹起來,這樣可以充當一個簡易的暖腳的工具。有了這個熱水瓶,她就不用擔心再在夜裡鑽人家被窩了。

江成看到她準備的鹽水瓶,默默垂下眼,沒有說話。

翌日起床後,江成收拾好東西,鎖好家門,帶薑寶去縣城坐車回家。

在回去之前,他需要去國瓷廠看一下以前認識的老師傅張錫冬。

杜陵縣這兩年發展得很好,新建了兩座國營瓷廠,設備較之老瓷廠先進了不少,所以老瓷廠逐漸衰落,工人走了不少,留下來的都是年紀較大的老一輩。

江成買了營養補品去拜訪張錫冬,老人家上了年紀,兩鬢生出白發,看到薑寶,笑得兩隻眼睛都被皺紋包起來,心裡說不出的高興。

他問江成:“這就是你上次來提到的女娃娃吧?”

江成尷尬地偷瞄了薑寶一眼,看她沒什麼反應,就點點頭,“嗯”了一聲。

“不錯!這姑娘好,我看著也喜歡。你啊,可算結婚了,以後也是有家的人了。”

結婚代表組建了自己的家庭,生活邁向了新的開始,不用再一直困在以前的悲傷和陰影裡,張錫冬真心為江成感到高興。

他喊他們進屋坐。

老師傅的房間也有一麵櫥櫃,裡麵擺放了許多瓷器,最上麵的一個格子裡隻擺了一個暗紅色漆木盒,他將漆木盒拿出來,遞到薑寶麵前。

“這個是我很早之前就為小成準備好的新婚賀禮,他一直沒找到對象,我也就沒送得出去。去年他來的時候告訴我,他有了喜歡的姑娘。我真是沒想到,今年他就把你帶回來了。那我就把這個禮物送給你,不是什麼值錢的,希望你彆嫌棄。”

“謝謝阿公,可我沒有準備禮物,這我不好收。”薑寶很不好意思。

老師傅搖搖頭,“你得收!小成這些年過得不容易,如今他能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人結婚成家,我替他高興,也替他謝謝你。感謝你能接受他,願意跟他一起過日子。希望你們以後的生活幸福美滿,越來越好。”

薑寶雖然對老師傅的這番話不太明白,但還是微笑著回應:“我喜歡江成,自然願意跟他過日子,謝謝阿公的祝福,也希望阿公越來越好、健康平安。”

老師傅口中連聲說“好”,眼中閃出淚花。

坐上回臨安縣的長途客車後,薑寶終於有機會打開漆木盒,看看老師傅送給自己的禮物是什麼。

盒子很重,薑寶懷疑裡麵放的是花瓶。等一打開,眼前忽地一亮。

她看到盒子裡裝的是一株石榴花枝,不是真花,是陶瓷工藝品。栩栩如生、晶瑩通透。

江成看到盒子裡的手捏瓷花,同樣有些吃驚。

薑寶看得眼睛都挪不開了,忍不住誇讚:“好漂亮啊!太精致了!”

江成看她愛不釋手,問:“你喜歡?”

“喜歡!這個能送給我嗎?”

“這本來就是給你的。”

“不是給我的,阿公是想送給你真正的妻子,我不是。可是我好喜歡這個禮物,有點不舍得還給你。”

江成表情似有不滿,低聲道:“誰說你不是了。”

“啊?”

“我們是正經打了結婚證的。”

“話是這麼說,但是……說真的,你喜歡的人到底是誰啊?聽阿公的意思,是去年才喜歡上的。是誰啊?我認識嗎?”薑寶好奇心起來了。

江成思考了幾秒,說:“認識。”

“認識?那……”

江成知道她要問什麼,直接打斷:“不想說。”

“她好看嗎?”薑寶換了個問題。

江成看著她的臉,回:“好看。”

“多好看?”

“跟你一樣好看。”江成脫口而出。

“……那你們還會有在一起的可能嗎?”

“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是有這個可能……”薑寶盯著手裡的石榴瓷花出神。

不知怎麼地,她聽到江成的回答,心情莫名有些複雜。其中低落的情緒一閃而過,被她忽略了。

江成看她這樣,以為是舍不得這個禮物,便說:“禮物我不會要回去的,你留著吧。”

薑寶:“我要是留著,萬一你下次換了另一個女生一起過來,阿公會不會後悔把禮物送我?”

江成氣結:“你想多了,我怎麼會帶其他人來。”

薑寶不依不饒:“萬一呢?”

“沒有萬一!”

江成言之鑿鑿,薑寶半信半疑。她想,以後的事誰說得準。

*

回到臨江縣後,鄭登月來告訴薑寶,店鋪裝修好了,讓她過去驗收。

基本是照著她的設計圖來的,很中規中矩的裝修風格。店鋪分成三部分,前店擺了四張桌子,弄了一個收銀台。後麵是廚房,廚房再後麵隔了一個很小的房間用來做庫房,放一些食材,庫房裡麵還擺了一張折疊鋼絲床。

鄭登月裝修了快一個多月,這段時間一直睡在庫房裡,為了節省時間,另外也為了省錢。

薑寶問鄭登月要了賬單跟發票,全額給他報掉了。

拿到錢的鄭登月總算放心了,他去還了貸款,回來後薑寶就將炸雞的製作過程演示了一遍。鄭登月跟著學了幾遍,味道大差不差。

薑寶坐在店裡寫開業用的宣傳“海報”,鄭登月坐在對麵吃他剛炸出來的食物。

薑寶就聽他“哢滋哢滋”地,嘴一直沒停過,臉上、手上吃得都是油。

薑寶警告他:“我得事先跟你說一句,這店開起來,賺多賺少全憑你自己努力。要是跟在家裡一樣好吃懶做,是要倒賠錢付這店鋪租金的。”

“你這說的啥話!”鄭登月咬一口炸雞,口齒不清道:“這是我自己的事業,我肯定會好好乾的!”

薑寶乜他一眼:“你最好是。”

“我肯定是!”鄭登月拍案而起,雄赳赳氣昂昂,一幅致力於擠進全國百強企業的架勢。

薑寶看著桌麵上五個油呼拉碴的手指印,嫌棄道:“我們做的是餐飲行業,希望你以後能講講衛生。不然還沒掙錢呢,先被人舉報了。”

鄭登月尷尬地看了一眼桌上的手指印,感覺有些沒麵子,但是又沒辦法反駁。彆扭地從廚房拿來抹布,將桌上的油印擦乾淨。

“多備幾條毛巾,另外你要準備幾套廚師服,還有帽子跟口罩、手套一類的。”

鄭登月怏怏不樂:“知道了。”

薑寶繼續叮囑他:“明天你去辦個營業執照、衛生許可證、稅務登記證。”

鄭登月指著自己,“我去?”

“你去,有問題嗎?”

“我去的話,那證件上的名字可就是我了!”

“嗯,就寫你的名字。”薑寶看他嘴角歪笑,毫不掩飾得意之色。她大概猜出他在想什麼,潑冷水道:“彆高興地太早,店鋪出了事也要你負責的。”

鄭登月慌了一下,沒一會兒鎮定下來,“我好好怕生意,能出什麼事?”

“食材彆偷工減料,賬要做明白,彆為了少分我利潤,做假賬,偷漏稅。”薑寶說。

鄭登月聞言,心裡一驚,勉強挺起胸膛:“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我這麼正直,肯定不會做你說的那些事!”

薑寶冷哼一聲,沒再理他。

因為店鋪馬上迎來開業,有很多前期工作要準備。江成將單位分配的家屬房收拾了出來,這幾天薑寶就跟他一起住在城裡。

其實就是簡單的暫住,但他的同事知道了,非說是喬遷新居,要上門給他們送喬遷賀禮。

薑寶不願意收禮,因為收了禮就要回禮,很麻煩。但是她又不能拒絕,江成還在這裡工作,這都是他的同事,自然要處好關係。

在他們送完禮之後,薑寶讓江成請他們到家裡吃飯,她來下廚。

江成知道她討厭這種刻意的社交,考慮了一下,說:“我來下廚吧,或者去外麵也可以。”

“那不行,那樣顯得我沒用,我得給你撐撐麵子。”

薑寶說得一臉認真,江成有些想笑,又很無奈地看著她:“我需要你給我撐什麼麵子?你就算什麼都不乾,我也無所謂。”

“那是你!彆人不會這麼想,他們會瞧不起你,在你背後說壞話,說你娶了一個一無是處的媳婦。”

“那是我樂意,你管彆人做什麼?”

“那是你的同事,上班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讓你在他們麵前跌了麵子,以後你會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既然我稍微動一動手就能幫你減少一點麻煩,那我是樂意的。”

薑寶主動為他著想,江成覺得自己在她心裡的地位好像有點提升了。

請客那天,薑寶起了個大早。燉紅燒肉、蒸米粉肉、熬雞湯、鹵排骨,鹵完還要熏製。等中午客人快到的時候,她開始擼袖子炒菜。

薑寶的準則是,在這種營業式的社交中,自己的忙碌和幸苦一定要讓對方看到才有意義!

果不其然,大家進屋後,看到正在廚房拿著鍋鏟炒菜的薑寶時,眼裡都閃過一抹驚訝。

薑寶盤著頭發,穿一件粉色的寬鬆線衣,身前套著圍裙,衣袖擼到胳膊肘,露出半截白細的胳膊,炒菜的動作十分熟稔。

她炒好菜,擺好盤,江成跟她一起從廚房端出來。江成邊邀請大家入座,邊幫薑寶把圍裙取下來。

薑寶在廚房炒了幾道菜,粉色線衣上一滴油點子都沒沾到,動作不急不慢的,雖然被油煙熏了許久,額頭跟鼻尖已經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但是看起來依舊是那副猗猗綺麗,柔美嫋娜的摸樣。

江成拿手帕給她擦汗,動作細致。來吃飯的徐滿山看得礙眼,忍不住擠兌他:“好了,知道你們小兩口子恩愛,快坐下吃飯吧。”

徐滿山說完掃了一眼桌上的菜,突然呆住。

薑寶廚藝很好,擺盤更好,比如醬熏排骨被她一塊一塊地壘好,撒上蔥花,盤子空白處搭上幾根煎蘆筍;紅燒肉碼在盤子中間,四周用一圈燙好的小油菜圍著;香煎土豆出鍋前,先在盤子裡鋪一張鮮綠的南瓜葉子;粉蒸肉用南瓜打底,裹上醬料和米粉的肉一片片豎著疊放在一個圓形深碗裡。

帶湯類的菜沒有擺盤,但都用砂鍋盛放,湯的表麵撒一點天然植物香料。其他一些常規炒菜,像熗炒圓白菜、青椒炒肉、爆炒花蛤等等也都沒有特彆擺盤,隻是將盤子空白處淋到的湯汁擦拭乾淨。

下酒的鹵菜她也做了,是鹵排骨的時候順手做的,有牛肉、毛豆、花生、鵪鶉蛋之類的。

主食有兩種,一種是拌麵,雞蛋手擀麵拌上豆芽、青菜、雞肉絲、香菇丁、胡蘿卜絲等配菜,再淋上她特製的醬汁;還有一種是用南瓜肉、豌豆、臘肉蒸出來的米飯,裝米飯的容器是一個掏空肉跟瓤的南瓜。

“大寶你這菜做得也太講究了,比外麵大飯店裡大廚做的還要漂亮。”徐滿山滿口稱讚。

另一個男同事也附和道:“哎!我還第一次見,這菜做得跟藝術品似的,我都不好意思吃了。小婷你之前還說漂亮的女生脾氣大,你看看人家這賢惠的!”

被稱作小婷的女生臉上一陣發燙,尷尬道:“我那不是說笑嘛,我看我們公司的漂亮姑娘派頭都挺足的,沒想到大寶同誌這麼與眾不同。”

瞿小婷烏眉大眼,剪一頭齊肩發。薑寶上次來看門店的那天見過她,對她有印象。

薑寶這會兒聽了她的回答,一時不知道她是在罵自己還是誇自己。

等聽到她接下來的話,確定她就是想貶低自己。

“大寶,我聽說你住在鄉下,沒有工作。你要不然來我們食堂上班吧,你來掌勺,相信我們公司的員工再也不會跑外麵吃飯了。剛好,你還能經常跟成哥一起。”

瞿小婷看著情真意切,仿佛真的想給薑寶推薦這份食堂炊事員的工作。

薑寶還沒開口說話,徐滿山先提出反駁:“誰說大寶沒有工作,人家剛給地區農業局做完課題研究,登過報紙的!而且她這廚藝進我們食堂?你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高低得去外麵的大飯店吧!”

他說得挺自豪,薑寶聽他幫自己說話還很感動,下一秒就對他無語了。

她會做菜就一定要當廚子嗎?憑什麼要給彆人當煮飯婆,這什麼邏輯。

“我現在也有工作。”薑寶說:“我在前西街上開了一家炸雞店,過兩天就開業了。”

“炸雞?什麼炸雞?”瞿小婷問。

“美式炸雞。”薑寶道。

“美式炸雞?怎麼?你去過美國?不可能吧。”瞿小婷上下打量薑寶,質疑道:“你不是從小就待在農村嗎?”

薑寶微笑:“去沒去過都不影響我開店。”

瞿小婷還想說什麼,徐滿山突然拍著桌子說:“大寶,到時候我們一定捧場,我會給你多宣傳的!”

薑寶:“那謝謝你。”

江成覺得徐滿山的表現欲實在是太強了,每次自己想說話,他都能搶先一步。江成夾了一塊熏排骨到他碗裡,想堵住他的嘴,“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薑寶的廚藝很好,肉菜不膩不柴還入味,幾個人鼓動腮頰,大快朵頤。

瞿小婷盛了一碗雞湯,剛喝第一口,皺著眉頭說:“這雞湯怎麼一股怪味兒,不會是壞了吧?”

“不可能吧,聞著怪鮮的。”飯桌上的其他人說。

瞿小婷捏著勺子指了指砂鍋,“不信,你們自己嘗嘗。”

他們各自盛了碗湯,喝了一口發現味道確實跟普通的雞湯是不太一樣。

薑寶解釋道:“我在雞湯裡加了茶葉,你們喝不慣嗎?”

徐滿山馬上接話:“我說這湯怎麼喝起來怪香的,一點不油也不腥,還挺清新,原來是茶香回甘。”

瞿小婷見他拍馬屁,內心鄙夷且嫌棄:“居然是加了茶葉,這做法也太奇怪了。”

“不奇怪啊,很多地方都會這麼做。”徐滿山看著她說:“你沒出去過,自然不知道。”

徐滿山拆她的台,這將瞿小婷氣得不輕,“看來是我孤陋寡聞,跟你們這些見過世麵的人沒法比。”

徐滿山沒聽出她話裡的陰陽怪氣,他甚至安慰瞿小婷:“我們經常跑運輸,各大城市確實去得比你多,但是一直在路上跑也累人。不像你們坐辦公室的,雖然沒出過縣城,但是人舒服啊。”

瞿小婷聽他說得一本正經,簡直要翻白眼了。

薑寶聽他們倆驢頭不對馬嘴的對話,沒禁住笑。這抹笑被瞿小婷看到了,以為她在嘲笑自己,心裡格外不舒服。

“我聽說大寶同誌在村子裡有個外號,叫明前頭茬嫩芽尖,這雞湯裡放的該不會就是大寶同誌這嫩芽尖吧?”

瞿小婷說著哈哈笑起來,在場的人聽完臉色都變了。徐滿山再蠢,也聽出這話很不尊重人。

瞿小婷不明白什麼叫見好就收,她看薑寶微微變了臉色,心裡更加高興,於是乘勝追擊道:“我開玩笑的,大寶你沒生氣吧?”

薑寶並未開口,低著頭若有所思。

江成的眼神轉冷:“這玩笑並不好笑。”

看江成維護薑寶,瞿小婷心裡吃味。她佯裝示弱,對薑寶繼續茶言茶語:“對不起,是我口快,說錯話了,大寶你彆生我氣。”

薑寶掀起眼皮看她一眼,不以為然地回擊一句:“都說明前茶貴如黃金,一年就那麼一小茬,我們家可用不起,所以我在雞湯裡放的是廉價的,隨處可見的口糧茶。希望小婷同誌,還有大家不要見怪。”

其他人直擺手,“這有什麼好介意的,我們反正嘗不出來差彆。”

薑寶表麵是在說茶,但其實說的也不隻是茶,瞿小婷聽出她的意有所指了,臉氣得一陣白一陣青。

她心裡慪了一口氣,再吃不下去飯,看到其他同事在扯麵吃,忽然想到什麼,也跟著扯了一筷子塞到嘴裡,然後對江成說:“這麵挺好吃的,可惜成哥吃不了。”

薑寶不知道江成為什麼吃不了。

“原來大寶同誌不知道啊,我們成哥不吃胡蘿卜的。你這拌麵裡麵有胡蘿卜絲,他不愛吃。”瞿小婷彎起她的大眼睛,衝江成了然地笑。

薑寶的視線在他兩人身上轉了一圈,終於看出了問題,也突然明白瞿小婷為什麼要針對自己。

江成聽了瞿小婷的話不太高興,他將剩餘得麵條都扒進了碗裡,硬邦邦地回她:“我愛人做的跟彆人做的不一樣,我愛吃。”

來吃飯的幾個人都是單身,沒處過對象。聽江成直白地表達自己對薑寶的偏愛,薑寶還沒不好意思,那幾個人先臊起來了,完了發出怪叫地起哄。飯桌上隻有徐滿山和瞿小婷覺得他這句話刺耳,邊在心裡翻白眼邊悶頭吃飯。

飯後所有人都離開了,江成收拾桌子、洗碗刷鍋。薑寶去洗了個澡,然後躺在床上唉聲歎氣。

江成進屋後聽到她的聲音,坐到床邊問她:“怎麼了?”

薑寶嘟囔:“胳膊酸、腰酸、腿酸。”

“今天幸苦你了,給我撐足了麵子。我給你捏捏胳膊,錘錘腿。”江成道。

聽他這麼說,薑寶傲嬌地揚起眉眼,然後毫不客氣地將腿搭到他的腿上。

江成剛給她捶了一下,她立即喊“疼”:“你輕點啊!這哪是捶腿啊!”

江成不敢動了,薑寶坐起來,舉著他的手示意了一遍,讓他感受一下合適的力度,再讓他繼續捶。

經她“指導過”後,江成的手勁兒果然小了許多。薑寶舒舒服服地任他捶腿捏胳膊,後麵還翻了個身,讓他捏肩膀。

薑寶肩頸纖薄,江成更不敢用力,他俯身下來,手指輕輕地揉捏。

薑寶枕著兩隻胳膊,側頭去看他,突然開口問:“你那個女同事是不是喜歡你?”

這個問題問得猝不及防,江成一下手上力道失控,將薑寶捏痛了。

“疼疼疼!你乾嘛啊!”她抓過江成的手,阻止他繼續“殘害”自己。

江成反應過來,連忙道歉:“對不起,走神了剛剛。”

“怎麼?”薑寶撐著胳膊,抬起上半身,試探著問:“難道你喜歡的人就是小婷?”

江成趕緊辟謠:“沒有的事,你彆胡說!”

“那你為什麼會出神?”

“……還不是你問得太離譜了。”

“不離譜啊,她確實喜歡你啊,你彆告訴我,你看不出來!”飯桌上都那麼明顯了,反正薑寶不信他作為當事人會看不出來。

傻子才看不出來。

“她喜不喜歡我,都跟我沒有關係,我隻喜歡……”江成話語突然頓住,不往下說了。

“誰啊?”薑寶不死心地問。

江成搖搖頭,語氣淡淡:“不重要。”

薑寶知道自己是死活問不出來了,也就不問了,隻是忍不住交代他:“你要處理好你的人際關係。”怕他聽不懂,又補充一句:“以後少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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