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戰初啟!麵北!遊騎的戰爭!(2 / 2)

自入秋來,日漸凜冽的寒風呼嘯,連帶著女子柔順的聲音也有些飄忽。

可這份柔順蘊含的堅定,卻讓韓紹微微蹙眉。

剛想說什麼,懷中便貼上了那具柔軟的嬌軀。

狐裘上細長的絨毛,掃過韓紹的手背。

天生的異香,更是不斷撩動著韓紹的心神。

“生同寢,死亦當同穴。”

韓紹不知道另一方世界,楚漢爭霸的最終一戰,另一位虞姬是不是也跟項羽說過這種不吉利的話。

但當烏騅、虞姬,這些元素湊滿之後,饒是韓紹並不迷信,還是免不得有些頭皮發麻。

不過在想到公孫辛夷之前已經給自己插過一遍旗。

負負得正。

兩相對衝,大吉大利!

在心中安慰了自己一陣之後,韓紹便也懶得多想了。

不走便不走吧。

以虞璿璣目前元神境即將圓滿的修為,在不出手封禁她修為的前提下,她要是真不想走,自己還真拿她沒辦法。

更何況大戰在即,他也沒有心思糾結這些兒女情長。

因為那是活下來,才有資格煩心的事情。

念頭倏忽轉過間,韓紹將目光望向了廊居城的方向。

相較於冠軍城這邊的堅壁清野,作出一副死守城池的架勢,那邊則要相對傳統許多。

而進攻,便是傳統!

鎮遼軍的傳統!

如果說冠軍城這邊還隻是大戰將起的話。

另一邊的廊居城,當那些遊騎斥候撒向城外那片草原的時候。

戰爭,其實就已經開始了。

而且還是最慘烈的斥候戰!

……

北疆的夏,一直很短。

秋天更短。

往往隻是一場寒風吹過,便已經是冬天。

而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

蕭五將脖子往甲胄裡縮了縮,脖頸處內襯的裘絨雖然有些刺撓,但勝在保暖。

每次做出這個動作,都能從中汲取幾分溫暖,所以他才樂此不疲。

其實他挺佩服伍長的,明明修為並沒有比他高多少。

可這廝卻仿佛不怕冷一般。

整日硬挺著身子,任由寒風從灌進甲胄的縫隙,也沒有絲毫動搖。

就如同他的身形一般,高大壯實,有如厚實的鐵塔一般。

穩重如山、卻冷硬無比。

老實說這樣的身形,其實並不適合騎軍。

更彆說他們這些最精銳的遊騎斥候了。

可偏偏這廝騎術賊好!

每次看到這廝用那副壯實如牛犢身形,在馬上閃轉騰挪如履平地的時候,不但是蕭五,身邊一眾袍澤都是忍不住在心中咂舌不已。

‘真他媽是個怪物!’

蕭五在心中腹誹一聲。

順勢撮了撮凍得發僵的手掌。

沒辦法,修為太低了。

凝血境的武卒,雖然能靠沸騰氣血,抵禦寒冷。

但無奈這本身就是一種消耗。

他們這些遊騎本身就是死亡邊緣遊走,一旦消耗太大,途中又突然遭遇蠻騎。

到時候揮不動鎮遼刀,真讓那些蠻狗剁了腦袋,死得也太窩囊、憋屈了。

所以就算是再是嚴寒,他們也隻能硬挺著。

這一刻,蕭五忽然有些羨慕那些蠻狗。

最起碼那些蠻狗南下時,順風。

風從背後吹,頂多屁股凍一凍。

哪像他們,這一路麵北而行,寒風頂臉吹,跟刀子刮過一般。

生疼生疼!

還從脖子一路灌進身體,差點連姬兒都凍得梆硬。

真特娘的艸蛋!

蕭五心中咒罵一聲。

而或許是感應到了蕭五的怨氣,打頭的那道壯實身影,扭頭看了他一眼。

那雙大大牛眼透過猙獰的黑色麵甲,落在蕭五身上。

瞬間讓蕭五一個激靈。

在麵甲下露出一抹訕笑,本以為會迎來對方的嗬斥。

沒想到那道渾厚的聲音,卻是道。

“辛苦麼?”

這般問話,沒等蕭五回答,便聽對方繼續道。

“要是覺得辛苦,就想想咱們那位冠軍侯……”

“數九寒冬,可不比咱們現在冷多了!可咱們那位韓侯以區區三百騎,一路向北,橫掃草原!”

“其性何等堅韌!其行,何其雄烈!”

或許是伍長那平素甕聲甕氣的語調,難得帶著幾分亢奮與激烈。

身後幾人也被吸引了心神。

“咱們自然比不上韓侯,做不到韓侯那般豐功偉績。”

“但分內之事,力求最好,你們覺得呢?”

軍中武人,就算平日裡表現得再混不吝,但內裡都有自己的驕傲。

慫貨、懦弱,都會為人鄙夷、輕視。

聽聞伍長這話,原本被寒風吹得有些低沉的情緒,頓時激昂了幾分。

唯有落在最後的蕭五,心中頗有些不以為然。

嚴格說,他還隻是新卒。

去歲那一戰,實在是太過慘烈。

鎮遼軍損失慘重,自然急需新鮮血液補充。

蕭五也正是這個時候,入伍從軍的。

當看那陣歿將士的靈柩,從城門處一車一車拉進城中,他胸中那股男兒熱血上湧之下,便作出了這個決定。

老實說,他現在是有些後悔的。

從軍這麼長時間以來,並沒有他想象中那般熱血沸騰的波瀾壯闊。

有的隻是那長達半年,堪稱煎熬的辛苦訓練。

哪怕因為射術出眾,被簡拔進最精銳的斥候遊騎,也是如此。

唯一讓他感覺有些意思的事情,便是先前那位冠軍侯點閱諸軍的那一幕了。

那也是他第一次親眼見過那位被傳得神乎其神的冠軍侯。

隻是與身邊袍澤的熱血沸騰不同。

一直在冷眼旁觀的他,看到了許多尋常士卒看不到的東西。

比如那些簇擁在那位冠軍侯身後的鎮遼諸將。

再比如冠軍侯和那位大娘子,傳得風風雨雨的曖昧私情。

兩相結合,他甚至猜到了以後的鎮遼軍,或許真要姓韓了。

……

遊騎,便在這個‘遊’字。

他們是兩軍開戰前,伸出去的眼睛、耳朵。

也是戮瞎、遮蔽對方視線,最鋒利的刀。

一番巡遊之後,幾人便照例尋了個避風口小憩片刻,順便填些吃食果腹。

隻可惜由於不能生火,隻能啃些乾糧。

這對於從小錦衣玉食的蕭五,簡直就是莫大的煎熬。

為此,他已經不知道受過多少次責罵了。

隻是多年養成的習慣,又怎麼可能一朝改變。

見蕭五那副愁眉苦臉,艱難下咽的模樣,伍長那鐵打的漢子忍不住蹙了蹙眉。

可嘴巴張了張,卻是從懷中取出一個貼身存放的包裹。

打開之後,竟是一些並不精致的糕點。

迎著蕭五疑惑的目光,高狀漢子歎息一聲道。

“我不問你出身來曆,隻道你是我麾下袍澤。”

說著,將那些糕點往蕭五麵前推了推。

“出征前,我婆娘硬塞給我的。”

“吃吧,雖然模樣不好看,但味道算是不錯。”

蕭五聞言,將信將疑地接過糕點,往嘴裡塞了一個。

嗯,味道其實一般。

跟鎮北樓的糕點,完全沒法比。

還混著伍長這廝身上濃厚的體味。

隻是看著這廝冷硬的臉上,似乎閃過一抹肉疼之色,心中生出幾分促狹的蕭五,當即又往嘴裡塞了兩個。

直到嘴裡塞得滿滿當當,才笑著跟伍長道。

“謝謝伍長的糕點,回頭我用鎮北樓的糕點還伱。”

冷硬漢子聞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隻當他是吹牛。

正想說什麼,卻見正在高處警戒的那將士,突然策馬回身。

“迎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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