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天氣又不是個缺水的季節,你家就是再窮,至於連口水都供不上嗎,水又不要錢?
不過彆人不想給,他們也不能硬闖。
夏厘打算去其他家問問,山村幾十戶呢,又不是隻此一家。前方不遠處就有個婦人在門口探頭探腦,似乎對他們頗有興趣。
那獵戶卻在這時突然鬆了口,“等著。”
不久後,他端來了一碗水。碗雖粗糙,水卻入口清甜,很不錯的山泉水。
就是,怎麼隻有一碗,他們可是兩個人啊?
馳道卻不管那麼多,更是不懂謙讓,接過碗便自顧自地“噸噸噸”喝了起來,也不給主人讓個先。
見馳道喝得爽快,夏厘咽了咽口水,這一路走來他也是口渴難耐,便問獵戶,“還有嗎?”
獵戶雖然看起來冷硬,說話卻也規規矩矩,“沒碗了。”
夏厘,“……”
看來這位獵戶大哥是真的窮,全家就這麼一個碗,萬一來個人可怎麼辦?難道要等客人先吃,完了自己再吃?
“噗……咳咳。”
正喝著水的馳道突然被嗆到,忙賠罪道,“不好意思哈,麻煩再給我們舀一碗。”
馳道將空碗遞還給獵戶,他知道夏厘嫌棄他用過,可現在沒辦法呀。
待得獵人再將水端來。馳道站的位置比較靠前,接過重新裝滿水的碗遞到夏厘眼前,“嗯?”
到底喝是不喝?
水看起來十分清澈,但是馳道剛才喝水的一幕讓夏厘揮之不去。那水順著碗口和馳道的嘴角直往下淌,也不知那流出來的是清水還是口水……
奈何這一路出了不少汗,他實在口渴得緊。
夏厘一咬牙,用袖口擦了擦碗簷,遙想自己當年跟人搶飯吃搶水喝的時候,這又算得了什麼。
連做了兩遍心裡建設,他一閉眼將一碗水都灌了下去,彆說這水的味道還不錯。
送完水,獵戶覺得他們該走了,兀自專心致誌地保養他的長槍,沒有再關注這兩個人。在他看來,都說這麼明白了,傻子都知道該怎麼走。
這把長槍可是他最喜歡的武器,隻是用得多了,磨損得十分厲害,早已不複往日的鋒利,大概十年前它就成了擺設。可即便是擺設,他也從未疏忽過對它的保養。
這是他十六歲那年第一次獵得野豬時用的武器,那次狩獵讓他真正得到了全村的認可,標誌著他成為了一名強大的獵人。
如今,也隻有在擦拭它的時候,才能記起自己還是個獵人。
他不喜歡現在的自己,也不喜歡如今的村莊。可如今的村莊是他一手促成的,他不懂:明明每一步都沒有錯,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這位大哥,看你家房子挺大的,還有空房間嗎?天色不早了,留我們借宿一晚可好?”
馳道覥著臉上前,遞過一兩銀子。
獵人看了眼不遠處的日晷,日晷十分普通,卻異常的精準。那是他五年前從海平城背回來的,作為村裡最強大的獵人,他家收入一直都是村裡最好的,五年前還蓋了新房。
也就是那次他買回了這個日晷,算是給全村的福利。鑒於東西是他買的,自是安置在他家附近。
當時挺稀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