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孤在兩廣即將編練成功的十幾萬大軍,才是恢複天下的根本!”
“國主說的是,想要驅逐韃虜,還得看我們。”張虎點頭道。
“下個月就是秋收了,我們姑且看著吧。”孫可望緩緩開口。
八月,經過了大半個月的行軍,明軍沿著大路頂著陰雨天氣,重要來到了昔日的戰場——曲靖。
曲靖,交水。
白文選看著灰蒙蒙的天空,心情沉重無比。
“連日陰雨,天不佑明啊!”
一聲長歎響起,在這個最為關鍵的時刻,從七月出兵至今。
陰雨不斷,道路泥濘。
二十萬明軍隻得日行二三十裡,即便到了現在,也才剛剛抵達曲靖境內,還未出雲南。
而從曲靖到貴陽依舊有很漫長的一段距離,依現在的速度,白文選不知道要走到什麼時候。
“大帥,我軍存糧早已耗儘,而從昆明送來的糧草多有延誤,現在到了曲靖,第一批軍糧終於運到,將士們終於可以吃飽了。”
“隻是……”白文選的親信將領張國用欲言又止。
“隻是什麼?”白文選皺眉。
“大帥,大軍還沒出雲南就已經如此,這要是出了雲南,糧草運輸豈不是更為糟糕?”張國用憂心忡忡道。
白文選握緊了拳頭。
“朝廷的文武究竟是乾什麼吃的!如此緊要的關頭,軍糧運輸卻出現了此等問題!”
“大帥,還不止如此,從後方運輸來的軍糧或多或少都摻雜了石灰、沙土,將士們吃了大為不滿,若不改善,軍心不穩啊!”趙得勝也是開口。
白文選聞言瞪大了雙眼。
“果真如此!”
“大帥,這是昨天運來的軍糧,你看看成色如此。”
趙得勝揮了揮手,一名親兵扛著劃破了口子的軍糧,放在了白文選的麵前。
白文選抓了一把,細細觀看。
卻發些手裡的這把糧食中,大約隻有六成糧,其餘的四成都是糠、石灰,沙土。
“這糧食,能吃嗎!”白文選憤怒不已,一把將手中的糧食扔出。
白文選哪裡知道,咱大明隻摻四成沙土,石灰就已經是破天荒了。
鬆錦大戰時,清軍繳獲的明軍糧草,都腐臭不可聞,清軍根本沒法吃。
哪怕是到了後世,淮海大戰時,就連空運下來的糧食,都嚴格按照規矩,摻了沙土,沒有與眾不同,沒有弄虛作假呢。
要是白文選看到了黃百韜、黃維、杜律明眼巴巴看著飛機,然後捧著沙土,悲憤地看著飛機離去,仰天長嘯,破口大罵時的場景。
他的心情肯定會好受些。
“大帥,此事必須上報晉王,儘快處理,不然和韃子交戰之時,讓將士們吃這種東西,必會出大事!”
“備馬,我這就去見晉王!”
白文選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刻去見了李定國。
“我將朝政悉數交於袞袞諸公,現在我大軍開拔前線,準備殺敵,袞袞諸公在昆明竟然乾出了這種事情!”李定國勃然大怒。
“孤要親自上奏皇上,徹查此事,絕不能讓一些宵小,害了國家大計!”
“晉王,還不止是糧草的事情,大軍的軍械、帳篷、衣物都出了問題,現在將士用的東西都是次品,甚至就連最為重要的馬騾,也掉膘了不少。”祁三升沉聲道。
“什麼!”李定國目瞪口呆。
明軍在雲南數月一直沒有動作,李定國也數月沒有親自操持軍務,那曾想大軍一開動,種種問題就全都暴露了出來。
“大敵當前,前線正在吃緊,後方卻在緊吃!傳信給王應龍和龔彝,他們身為工部和戶部的尚書,要是後方運來的物資,再出現問題,孤上奏皇上,誅他們九族!”
“是!”眾將拱手。
李定國喘著粗氣,憤怒不已,久久不能平息。
“晉王,王應龍和龔彝雖然位居司空、司徒之位,可想要理順政務,他們兩人還是力單勢孤,統籌不來啊。”白文選開口道。
李定國聞言心中掀起了波瀾,去年有劉文秀和他的蜀藩相助。
加之李劉隻有區區三四萬兵馬,所以出征孫可望之時,大軍後勤還沒什麼紕漏的。
可是到了現在,李定國大權在握,但也已經沒有其他兄弟還能幫他的了。
現在國事如此,李定國不禁暗暗後悔。
若是劉文秀還在,以他的能力輔助自己。
大軍豈能生出此等事情來?
“文選,你有什麼想法就直接說吧。”
“晉王。”白文選拱手道:“朝廷之中,奸臣不少,末將請求帶領三千精兵返回昆明,為大軍督辦糧草。”
“誰敢中飽私囊,以次充好,耽誤國家大事,我就以刀兵殺之!”
此言一出,眾將眼前一亮。
“晉王,好主意啊!以鞏昌王的地位和能力,必能震懾住朝著宵小,讓其不敢在後方生事!”高文貴開口道。
李定骨聞言雙眼一亮,他也是清楚王應龍和龔彝的為人和能力的。
王應龍是大西軍的老人了,而龔彝則是孫可望看重的文臣。
當初孫可望留二人在雲南,也是為了維持雲南政務的。
隻是現在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王應龍和龔彝沒變,可整個環境已經變了。
當頭上的領導,和手底下的屬下都換了以後。
很多事情,王應龍和龔彝二人又能如何?
隻是話雖如此,要是能讓白文選這位王爵,帶著三千精兵回到昆明給王應龍和龔彝撐腰,那麼很多事情勢必會少出許多岔子。
隻是讓白文選離開大軍,主持後方的政務,李定國的心中非常地忐忑不安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