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幾時一種奇異的愉悅感又從身內升起,令她忍不住抓緊了李琮的手臂。
李琮歡愉地低語,“叫出聲,常瑤,我會給你你想要的一切。”
她忍住羞恥之心,喊了李琮的名字,起初隻是輕喊一聲,李琮仿佛很喜歡這樣,她得到對方的回應。
從低語到高聲,從壓抑著羞恥到放下一切……
她想要的很多,她想讓把自己不當回事的人都向她低頭。
她想讓娘親抬起頭做人。
她想看到雲之被妒忌折磨的麵孔。
所有的一切,隻肖討好眼前的男人就能得到……
回去的路上,她如一具屍體靠在窗邊,她以為自己會痛哭,然而卻沒有流出一滴淚。
她的命運終究和她瞧不上的娘親如出一轍。
貴妃向皇上求了恩典,要求指婚,後麵便是瑣碎漫長的嫁娶儀式。
每件小事都使雲之的心像泡在蜜罐裡,像陽光透過樹葉灑在院子裡,暖洋洋,讓人忘了時光流逝。
合婚庚帖送入常家這天,天上下著瓢潑大雨。
常府中,雲之撒嬌求著母親,她多次說要帶走鳳藥。
母親都拒絕了,這天她再次提起要帶走鳳藥,並說鳳藥一定願意。
小丫頭來找鳳藥時,她正坐在窗前聽著雨聲翻話本子。
合上書還在發呆,不知玉郎現在如何,她很久沒見過他了。
聽夫人院兒裡的丫頭說小姐要讓自己做為陪嫁一起去皇子府,心下有些不快。
青連一直同她謀劃著玉樓春景園的事。
她已是自由身,且煩膩了在府上的種種規矩,很想過幾天自在日子。
當即決定去回了這差事,剛好趁著小姐夫人都在場。
她邊走邊想,夫人為小姐挑了極出色的四個丫頭做陪嫁。
雲之嫁過去便是正室,有禮製約束,妾室不敢對主母如何。
她隻需打理好府內事務。
大夫人也可以從旁指點,鳳藥並不是非去不可。
她走得急,沒走大路,直接切入花園,直接向夫人房中走。
剛好錯過來找她傳話的外院丫頭。
此時青連站在府外等她,不停看著常府的牌匾,在府外不停來回踱著步。
他自玉郎處過來,就是為了阻止鳳藥答應和雲之一起去六皇子府。
聽玉郎說了些李琮的密聞,青連跨上馬就向常家來,一路不停抽打馬兒,潑風價死命狂奔。
玉郎在他身後喊都喊不住,無奈地說,“薛青連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衝動了,非白跑一趟你才死心。”
薛青連不顧玉郎阻攔,他不想鳳藥做那齷齪之人的陪嫁。
打心底他待她如自家親妹妹。
想到那個人渣有可能染指雲之的陪嫁丫頭,他心裡犯上一陣惡心。
騎到常府門口,他的馬兒喘著粗氣,口角流出白色泡沫。
放在往日他定會心疼地安撫一番,此刻卻是顧不得這心頭肉了。
鳳藥跨入夫人院子,看到院子盆景邊有一人,白衣勝雪,背對院門煢煢孑立,周身籠罩著孤獨。
那人呆呆地看著盆景上的飛蟲,直到鳳藥走到她身後方轉過頭,漠然對鳳藥說,“她們在屋裡親親熱熱,我不便打擾。”
“你既來了,替我告訴一聲,我已應允棕哥哥,做他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