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夫人帶著他們走到中間位置,推開一扇很厚的木門。
屋子很大,一邊放著一張過大的跋步床,要登上兩級台階才上得了床。
床幔放下就是個小房間。
床上鋪著純白衾褥,像雲朵般的質地,看著就想躺下做場好夢。
中間擺著羅漢軟床,彆的羅漢床兩邊各置軟墊,中間放幾,方便放茶放果子。
這羅漢床,隻有一長條寬大的軟墊,置物的木幾放在靠邊的一側而不是中間。
七郎有些奇怪這樣的擺設,凰夫人做個“請”的手勢,兩人踩著腳踏坐上羅漢床。
凰夫人拍拍手,隻見過來一隊美人兒,小侯爺和七郎麵前轉了一圈。
七郎一直心不在焉,眼睛向外瞧。
凰夫人一揮手,將眾美人兒散了,再拍拍手。
一隊穿白衣戴鬥笠的人兒走入房間。
每人都被麵紗遮住麵部,七郎聽著自己心跳越來越劇烈。
他恨不得馬上掀起鬥笠一個個看看那少年在不在這隊伍中。
“去了鬥笠。”凰夫人吩咐。
“這些小倌人都精通樂理,可以陪客人玩賞樂曲。”
隨著所有人去了鬥笠,這些小倌個個清俊明郎,身形也都相當。
七郎隻將目光鎖定在湖心亭吹奏玉簫的男子身上。
彆的都如同無物,那人也注視著他,七郎一生之中從未像此刻之樣小心翼翼。
他很快收回目光,很怕身邊的安國府小侯爺發現端倪。
心中正自糾結,一個美貌丫頭過來對著凰夫人說了幾句話。
夫人麵色一滯,轉頭對小侯爺責備道,“侯爺知道玉樓規矩的吧。”
曹七郎回了心神,不由問,“什麼規矩。”
“我們這裡為每一個客人保密,在提供服務之時要簽下保密協議,我們不泄露客人身份,客人也不許對外人提起玉樓。”
“另外我們隻接待熟客,除非熟客帶人,否則直接來的客人一概不接。”
“小侯爺,為何你家人仆人會找到此處要人?”
“玉樓不再歡迎你了。”
小侯爺趕緊求阿芍,“夫人,我是不得已,這幾日家中管得嚴。我隻說這裡是我朋友府宅,朋友是隱士,並未提及玉樓半個字呀。”
“好吧,且信你一次。”
安國侯回首對七郎抱拳道,“阿滿兄,回頭見,此次我來會賬,你隻管玩得儘興。”
他急匆匆跟著那丫頭離開了房間。
“小侯爺為爺安排了東洋秘戲,請七爺移步長廊。”
他出了門,很長的走廊被兩扇屏風隔出一個小隔間,隔間中放著把太師椅。
“請貴客獨自欣賞。”
凰夫人繞過屏風,緩緩離開了長廊。
七郎好奇地繞過屏風向兩邊看看。
悠長的走道上,隻有他一人。
他心中奇怪,既然隻有自己,為何還用屏風阻隔?
此時突然響起一絲蕭聲,他不由向下看,台子上還未有人。
接著樂器合奏聲響起,能聽清,卻又離得很遠。
一排美貌妙齡女子先踏上鋪著黑色地毯的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