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舞台實在太低了,著實像是隻放了個厚墊子般。
女子上裝皆為半袖,一雙玉臂甩出飄帶,裙子隻到腳踝,裸著的玉足踏在黑色毯子上,白得驚心動魄。
隨著女子舞動,一排年輕白衣男子魚貫上台,一起吹起玉簫。
隨著簫聲起,合奏的樂班停了樂器,隻留了琵琶,伴著簫聲。
女子們則開始低吟淺唱,合著時續時斷的音樂聲。
詞曲淫糜不堪。
男子則都將手中玉簫放下,與女子一起作舞,其動作令號稱歡場常客的七郎呼吸急促,不敢直視。
一對對男女用舞蹈做出輕柔互動的姿態。
七郎隻覺血湧上頭,呼吸不能自抑亂成一片,身體已經有了反應。
那湖心亭吹玉簫的男子一邊跳舞,一邊看向樓上七郎坐的地方。
明明在和彆的親熱,眼睛卻看著七郎燃燒欲火。
曹七郎勉強站立起來,後退幾步,狼狽地靠在房門上,不敢接著向下看。
可他又不願離開,慢慢向前一步,耳朵中傳來男女歡愛之聲。
那年輕男子失了七郎蹤影,眼睛裡寫滿失望。
再次捕捉到七郎身影,他鎖定七郎眼睛一眨不眨,盯牢對方。
七郎隻覺得身體如受刑一樣,全身被投入熊熊燃燒的火堆,煎熬得無法動彈。
終於,一曲結束,他像條被抽了筋的狗,四腳著地爬回房內,倒在羅漢床上。
身體的反應卻越來越強烈,他咬住嘴唇,房門被人推開。
那吹簫男子的白色長袍鬆垮垮掛在腰間,露出勁瘦勻稱的上身,墨色長發披在後背,他熾熱沉靜的目光對上七郎的眼睛。
回身慢慢掩上房門,一步、一步走向七郎。
“阿滿。”他憂傷而深邃的目光深情看著曹七郎。
七郎快崩潰了,他將自己裹緊,哆哆嗦嗦小聲說,“你、你出去,快……快出去。”
那哀求那麼脆弱。
“阿滿、阿滿……”他悲傷地將七郎的小字放入口中,用牙齒輕咬,用舌頭戲弄。
“阿滿。”再一次,他喚著七郎,喚得纏綿悱惻。
呼喚著要他自己去打破世俗的無情冰冷的枷鎖。
七郎仰麵躺倒在羅漢床上,男子伸出一根冰冷的手指去撫摸他的麵龐。
下滑到他脖頸處,七郎感觸著他指尖的涼意,隻覺自己的血液已經燒得滾熱,甚至能聽到在血管中流動的聲音。
他終於坐起身,伸手一把將男子拉入自己懷中。
“弦月。”
“我叫弦月。喚我名字。阿滿。喊我……”
靡靡之音自水上飄過來,如夢如幻。
弦月半躺在阿滿腿上,發絲傾斜在他腿上、腹上,那雙黑寶石樣的眼睛一刻不肯離開他的臉。
阿滿用粗糙的手撫上弦月細嫩的臉,弦月卻心疼地將自己白嫩修長的手覆在他的大手上,來回摩挲。
然後,做了一個讓阿滿炸開的動作。
他將阿滿生著厚繭的一根手指含入口中。
曹七郎覺得身體化了,但每個毛孔都在燃燒,他下了羅漢床,抱起弦月走向跋步床……
兩人衣衫淩亂,弦月臉上紅暈未散,枕在阿滿腿上,輕輕把玩阿滿衣襯衣角。
“帶我走好不好。我不想再繼續侍候彆的人,阿滿。”
弦月眼圈通紅,眼淚隻含在眼眶中,並沒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