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可絲毫不好懷疑在受到華生去世的打擊之後的福爾摩斯會重新拾起毒品。
但是她不知道這一次是否能夠有第二個華生在他墮落之後及時拯救他。既然上帝安排的天使還沒來，那麼隻好她自己挽起袖子上陣了。
妮可最後在二樓儘頭的一間屋子裡找到了米福。
他躺在地上人事不知，手邊還滾落這一個空的注射器。她看了一眼有些撒出來的白色粉末，猜都能猜出來那是什麼，反正總不會是麵粉什麼的。
哈，動作真快。妮可扯了扯嘴角，米福搞到毒、品速度之快讓她都要以為他在家裡提前藏好了。
“嘿？”她蹲下來推了推他。
“嗯——走開。”福爾摩斯呻、吟了一聲，一把推開了妮可，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我其實不太明白，你明明智商很高，為什麼卻那麼脆弱？”妮可順勢在他身邊坐下來，“親近的人的失去就可以對你造成重大的打擊。”
“因為我是一個人，不是一個機器。”福爾摩斯微微抬了眼皮看了她一眼，依舊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哦，也不是你。”
妮可對他的嘲諷仿若未聞，“我以為你起碼會在案子破了之後才會墮落，難道你連這一時的痛苦都壓抑不了嗎？或者說，你要借助這些東西才能壓抑你的痛苦。在人才做一個冷靜偵探，在人後沉迷毒、品？”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福爾摩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或許等你成為我後媽的時候可以插一腳。”
“我並不想勸你什麼，事實上我還希望你原諒我說話太過難聽。”妮可扶著福爾摩斯的肩膀，臉上帶著點涼薄的笑，“沒有誰是不可替代的，無論是你對華生還是華生對你。你至於為了其他人而毀了自己的人生嗎？”
“如果我是你，就去找出殺害華生的凶手。然後把這一頁翻過去，逃避固然可恥，但是總比被一跤絆死好。”
“你覺得我和華生之間的關係是簡單的病人和陪護？或者是簡單的依賴關係？我是不是該感謝你沒有說出愛情之類惡心的詞。”福爾摩斯冷笑著看著妮可，“彆用你自己的愚蠢帶入彆人。”
“你說的沒錯。”妮可承認了，她不想但是想要說服福爾摩斯，她總得付出點代價，比如說少有的誠實。反正福爾摩斯他們也早就知道得差不多了，“我這種人呢，記得住恩記得住仇，但是也不過如此了。情感來來去去，就像一場交易。物化成具體的好處和付出，你給了多少，我還給你多少，起碼看上去是這樣。如果你要用真心換，那我想做的隻有拒絕。。”
妮可說完自己，偏頭看向福爾摩斯。他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對她的自我剖析並不感興趣。
“我確實不懂你們的感情。但是這並不影響我的判斷。起碼我知道你這樣放縱自我墮落是不可取的。”妮可看著福爾摩一副消極抵抗的樣子，自顧自地把要說的話說出來，也不管他聽不聽。
“好吧。我還是得試試用溫情打動你。我其實也不知道該拿什麼勸你，我可以說出‘華生不會喜歡看到你為了她這樣自我墮落的話’，但是真的，這種話我自己都不信。逝者已逝，難道還要用他們並不存在的意誌來強求那些活著的人怎麼活著嗎？”
“這麼說好像不是在勸你振作反而在讓你隨便放縱了……”
“我不知道對凶手的仇恨能不能激起你的雄心壯誌。不過你真的不想看那個王八蛋被繩之以法嗎？如果你受到的打擊太大，起碼跟著看看吧。”
…………
妮可翻來覆去念叨了幾遍，終於被福爾摩斯的一聲“滾”逼退。
她沒打算放棄，大不了回去洗個澡睡個覺再來。
終於隻剩下他一個人。
福爾摩斯看著地上的白色粉末，毫不猶豫地再次給自己注射了一針。
歡愉可以分享，痛苦卻無法被完全理解的。
多麼美妙的小東西啊！
他沉醉在虛幻中飄飄然，忘卻了痛苦和死亡。
沉醉不知歸路。
作者有話要說：手疼，強行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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