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在勸說他, 而是在勸說你自己。章節更新最快”夏洛克倚靠在門外。顯然他一直在門外聽妮可和米福的對話。
“這樣說也沒錯。我覺得我或許應該換一種態度去對待自己所麵對的事情。”妮可沒有和夏洛克扯一些雜七雜八的理由。她確實沒有真心這種東西, 但是她或許可以用坦白自己來獲取他們的信任。如果他願意,或許可以找到她的真心……畢竟他可是夏洛克·福爾摩斯啊。
不過,她心中有一個誠懇而真摯的願望。在揭露漢尼拔的真麵目之後,請給她一個機會暴打他一頓, 以此來感謝他讓她淪落到如此的境地。
“畢竟在此之前我還沒有這麼直接地麵對人性的殘忍……起碼我見到的不是為了取樂。”妮可補充了一句,仿佛是為了證明自己並不懦弱。
“難道不是嗎?戰爭,政治。”夏洛克嘲笑了一聲。
“我要去睡一覺,你自便。”妮可欠身從他身邊繞過。
如果命運是上帝安全的,那麼妮可覺得他對很多有才華的人都不太友善。
比如說故去的瓊·華生, 現在的米福, 還有威爾·格雷厄姆。
妮可再次在自己門口看見失魂落魄的威爾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的遲疑。
“看來可以休息的人是我, 你還要繼續忙。”夏洛克路過他們身邊的時候隨口嘲笑了一句。
“對不起,如果……”
“哦,沒關係。”妮可安撫威爾, 他看上去精神狀態很不好。“我沒什麼急事要做, 畢竟沒有什麼地方我是不可或缺的。”
“隨你便。”
“我們去那邊談。”妮可領著威爾往草坪上的座椅方向走。
威爾用手撐著腦袋,“我無法擺脫我所麵對的痛苦, 他仿佛無處不在, 一直糾纏著我。”
妮可問:“他?你的痛苦已經具象成一個人了是嗎?”他其實不太合適,它更合適。溫迪戈,傳說中長著鹿角的吃人的怪物。威爾思想中常常出現的鹿大概就是它的暗喻,代表著邪惡和黑暗麵。不過威爾指的也可能是雅各布, 威爾複出之後遇到的第一個變態殺人狂,死在了他手上。
“我殺了他,我很確定他已經死了。但是他總是出現在我的想象中,我越來越無法說服自己那隻是我的想象,就像真的一樣。”
“也許你的認知出現了一點障礙……”
她不確定漢尼拔的劇本又進展到哪一個方向或者被引發了怎樣的變動,不過對於威爾的測定沒有那麼困難。
“麻煩畫個時鐘吧。”妮可從口袋裡掏出紙和筆。她不太記得威爾到底得過什麼病,似乎是什麼大腦發炎,不過那些人都是那麼測試的。
這個大腦發炎的病症,就是故事的重要轉折點。
“能有點新意嗎?我討厭畫鐘報時。”威爾有點不耐煩,下筆很重。他畫完啪地把筆放下,推給妮可,“好了。”
“原諒我除了在書上看到的這招什麼都不會。畢竟我在這方麵一竅不通,我隻是想證實一些事情。”妮可稍微解釋了一下。
“哦——”在看到威爾畫的鐘的時候她發出了一聲小小的驚呼。
“怎麼了嗎?”威爾坐直了身體,有些驚訝,“我在三天前才在漢尼拔那裡做過這個測試,他證明我毫無問題。”
“我不知道我來美國的時間不超過半個月能不能證明我沒有絲毫說假話的理由或者我可以用上帝的名義起誓,不過我不會告訴你我不信教……”妮可雜七雜八地扯了幾句,暗暗思考要不要告訴威爾實話……她得承認,在發出那聲驚呼的時候,她已經選擇了自己的立場。
“我看到的是一張混亂扭曲的鐘表。”妮可把紙推回給威爾,“你畫的刻度已經脫離表麵了。如果這都不能讓你相信的話,你可以去路上隨便找一個人問問。”
“但是……但是……他為什麼要那麼做?”威爾有些無法組織語句,他不能相信自己最信任的人之一欺騙了他。
“我無法給出這個問題的答案,威爾。我不是當事人,我不懂。你該自己去尋求答案。”妮可抿了抿唇,在威爾知道真相之前,她一個字都不能透露。
當你意識到一個人欺騙你的時候,是該直接去質問那個人呢還是自己去調查?
這個問題是很難回答的,自己去調查很有可能傷害到友情,但是質問有可能被再次欺騙,傷害的更深。
如果讓妮可來選,她一定會選擇自己去調查,無論對方是誰。但是威爾……她幾乎可以預料到,他被第二次也許是第n次糊弄的結局。
據說懷疑的半衰期挺短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威爾……”妮可叫了小茶杯一聲,絞儘腦汁想要說一句鼓勵的話:“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對自己產生了懷疑。我希望你能想起我今天說得這句話:我相信你是站在正義善良一方的,因為你的天性不是外部力量所加注的力量能改變的。”
“如果我的天性為惡呢?”威爾低聲嘀咕了一句,但還是對妮可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