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入幕, 夏洛克踏著淡黃的燈光會到住處。
屋子裡很安靜, 仿佛沒有人存在,不過他把風衣掛起來的時候聽見了餐廳傳來些許聲音。
桌上有美酒和佳肴,食鮮湯美,酒香醉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妮可的作品, 她可沒有這種水平。
妮可正拎著酒杯慢慢悠悠地斟酒,從動作可以看出她並不懂斟酒的藝術,隻是借此消磨時間而已。斟滿了一杯就再慢騰騰地喝下去,酒瓶裡的酒去了上麵一層,她大約也隻是喝了一兩杯。
“晚上好, 威廉。”妮可眯起眼睛, 搖了搖酒杯。
“晚上好,妮可。”夏洛克語氣平靜, 扯了扯領口。
看著他們一如既往的態度,完全不像白天吵過架的樣子。
“一起吃飯嗎?”這句話直白地翻譯過來應該是:白天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們坐下來聊聊怎麼樣?
“我的榮幸。”夏洛克入座。
“哦,對了。”妮可回頭看了一眼fbi的警員, “我覺得他他在這裡不太合適。”
夏洛克以審問這種理由強行趕走了警員小姐。警員小姐站在門口, 這個距離對於餐廳裡的對話能聽到一些,但也不能完全聽清。
“餐桌上的審問。”妮可轉著叉子笑, “你大概是第一個了。”
她不是漢尼拔, 按照順序一道一道地上菜,標準而嚴謹。妮可把所有的菜都放在了餐桌上,喜歡什麼就自己取用。
“我們從頭開始好了。”妮可自己先分析:“兩名死者都是被一刀割開動脈,死法乾脆利落, 被取走的內臟也是如同手術版精準,但是卻沒有被帶走食用,而是被扔在了外麵某處偏僻的角落。”
“要是說模仿作案也不是不可以。”妮可用餐刀尖頭指著自己,“比如說我,我確實能夠用刀精準地找出人身上的動脈,至於取內臟這事兒,對我來說,有些難度,但不是做不到。”
“但是有一個很明顯的漏洞。”麵前的食物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但對於夏洛克來說仿佛是一張畫一樣毫無吸引力。“動機——”
“是的。”
“所以,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非要指認出現在案發現場?”所以你發現的那個關鍵性證據到底是什麼?
“直覺。之前和你聊天的時候,我就發現你對薩皮切克開膛的態度很有趣。你認為他認為自己是耶穌,殺了他們借此來替人類承受懲罰。”
夏洛克從沒和她聊過這個。
妮可會快想起來他說的是什麼。
就是這段寫在紙條上的話坑得她在漢尼拔麵前暴露了自己,現在這張紙條又成了她作案的證據。
手賤大概是一種沒有救的病。
好了,如果說那張紙條,動機大概也出來了。反社會人格,這種動機還不夠嗎?
“萊科特醫生自動為你做偽證,要麼他非常喜歡你無怨無悔願意為你洗清嫌疑。”夏洛克聳聳肩,“不過他拙劣的辯詞簡直是在把你推向深淵。”
“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他原本的目的就是想要讓你成為被指認的人。一般人可不會無緣無故會故意去誣陷某個人。此外你對他的態度也很成問題,懼怕,你發現了什麼?你早就知道了真相但是卻沒有說出來。”
“還有一點,在被殺者的屋子裡,他是一個有潔癖的人,小心翼翼地避開了所有可能會玷汙他的東西,躲避地非常完美,包括後院裡的地磚,下麵藏著汙水。第一次來的人不會那麼容易注意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