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個巴巴托斯沒翻譯的詞彙。林安皺眉。
“一種好喝的酒。”鬣狗人打開蓋子,劣質的酒精味彌漫,卻讓周圍人的眼睛直了,“這是提純發酵的酒椰棕櫚樹汁。爸以前可愛喝了。”
林安用氣流裹起一滴,略微品嘗,明白了這是什麼。
鷹國流傳的一般是它的西方名,Akpeteshie棕櫚酒,而在南洲當地則把它稱作是ògógóró,發音神似“奧膏膏露”。
“祖靈大人,能把它分給我們嗎?”
酒香吸引了許多人,他們殷切地望著鬣狗人手中的瓶子,不停吞咽吐沫。
“我隻有這麼一點。”鬣狗人轉向林安,征求他的意見,“如果要分給每個人的話,隻能多兌點水了。”
“你們多準備幾個杯子吧。”林安揮了揮手,“今晚是米蘇魯繼承酋長的重要日子,酒水飲料可不能少。”
“太好啦!”
部落人歡呼不止,卻沒有捕捉到鬣狗人眼底閃過的一絲冷光。
夜晚降臨,柔和的月光掃過雨林覆蓋的水汽華蓋,寧靜之下,斑獅部落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酋長的繼承儀式。
篝火熊熊燃燒,躍動著照亮了周圍,火焰在人們臉上跳動,投射出深淺不一的影子。
由木頭樁子製成的鼓聲深沉有力,如同生機勃勃的心跳;梅佐和梅耶隨著節拍歌唱,嗓子嘹亮而激昂。
道路的占卜師,是一隻敲敲甲殼蟲,
它爬上道路,並經過了這裡。
緊跟其後的是千姿百態的飛禽走獸,
這些獸類早已被遺忘,成了刻在樹乾上的象形文字。
滄桑的大樹倒塌;正如它們哺育了世界,
換來了回歸大地的終極宿命。
男男女女圍著篝火歡歌笑語,隨著簡單的鼓聲節奏熱舞,用手打節拍,舞步剛勁有力,熱情奔放。
篝火升高,全身塗抹棕櫚油,用植物燃料繪製複雜圖案的米蘇魯走出酋長茅屋,高呼一聲,他加入舞蹈。
不停有男人和他鬥舞,卻沒一個是他的對手。
米蘇魯一路跳到了大長老身前,他在人群的矚目中半蹲下身,又仰起頭,大長老幫他戴上了一隻雕工精細的龜甲麵具。
龜甲天然的紋理加上南洲特殊的畫作,讓米蘇魯看上去仿佛來自遠古的蠻獸,他轉過身,慷慨激昂地向眾人喊叫。
“自從降生那天起,我們所有人都在作著某種抗爭!我們之所以抗爭,就是為了讓我們的靈魂邁向歸屬之地時,不留一絲遺憾。”
米蘇魯高舉雙臂,火焰在他的喊聲裡暴漲,在他的瞳孔中燒成了一片火海。
“族人們,我會成為領導者,帶你們為將來的榮譽而戰鬥!現在正是時候!”
環顧四周,他愕然發現並非每個人的目光都專注於他,大多數人緊緊盯著天空。
原來林安穿著一件屬於前任酋長的獸皮衣,如同縹緲的神靈,上升到了燃燒的火焰上方。
處理好的龜肉和磨齒者之骨提供的羊肉漂浮於他的身側,仿佛神的使者和恩賜。
氣流翻滾之際,這些食材被一雙無形之手操控著在火焰上翻滾,油脂滴落,滋滋作響。
“斑獅的族人們,我是你們的祖靈,【護林人】卡倫加·姆蓬古;每一次靈魂的神秘和世俗鏈接之處,我的氣息隨處可見。”
姆蓬古在班圖語的意思是“使者”,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卡倫加之線的使者”,考慮到南洲人的發音和西洲不同,林安決定把它當成自己的本土化假名。
而【護林人】則是他的網名,主要是為了防止被世家認出身份。
“護林人!”
斑獅族人大聲歡呼,林安展現的力量有目共睹,他們對他的崇拜和敬畏發自內心。
操控著賢者之石,林安將烹飪完畢的食物分配給他們,結束了供奉儀式。
回到地麵,米蘇魯一下子迎上來。
一生僅有一次的酋長儀式被搶了風頭,他的心底不是滋味,但轉念一想,搶風頭的人是林安,一下子好受了些。
他拍了拍林安的肩頭,直視著他蒙上一層迷霧的眼睛。
“林,庫巴河見證了我們的儀式,從此以後,莪是統治族人的酋長,而你是偉大的祖靈。我們一起生活,一起恨,一起愛,血都流在一道,這是親族間的誓約。”
火在龜甲麵具投下明暗不定的光,他的語氣真誠又熱情,莫名的親切感卷土重來,林安下意識地點點頭。
我該嘗試接納一些新朋友……
這樣一來,隊長也不算白白費心了。他想。
“那麼,誓言就有效果了。”米蘇魯舉起手掌,“我發誓在最隱秘的思想深處,絕不會對你有絲毫的敵意,包括現在和將來。因為我們是血脈相連的親眷。”
不等林安回話,狩獵隊的光頭和管理婦女的女人邁著急切的步子趕來,他們用眼神示意米蘇魯,想和林安單獨對話。
“林,明早見。”
米蘇魯很有眼色地離開,那兩人立刻向林安報告道。
“祖靈大人,正如你的預測,那些喝完奧膏膏露的俘虜變成了半人半狼的怪物,已經發瘋地跑到叢林去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