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臨祈放下熱茶,做出洗耳恭聽的姿態。
謝韞嫻目光在他身上遊離,神秘一笑道:“蕭閣主統領江湖,在江湖上掀起什麼樣的風浪我都不覺得奇怪,可以能輕而易舉把京城的兩位皇子當做棋子,未免有些駭人聽聞了,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還有彆的身份吧?”
說著,謝韞嫻坐起身來,身體微微前傾。
“是不是,景王殿下。”
蕭臨祈眼睛微微一眯,感到有些意外。
“你是怎麼猜出來的?”
見他不否認,謝韞嫻終於露出笑臉來,她坐回原位,攤了攤手說道:“這還不簡單,因為你姓‘蕭’,京城裡除了兩位皇子,能擁有皇姓,且能進出皇宮的就隻有景王殿下了。”
“那你還真是好冰雪聰明。”
蕭臨祈笑了一聲,眼中寒意一閃而過,若不是身上中了共生蠱,他方才很有可能直接出手取了謝韞嫻性命。
他的雙重身份,絕對不能讓彆人知道。
因為皇上容得下一個遊山玩水的無用景王,卻容不下一個掌握江湖的景王。
不過好在現在兩人同生共死,蕭臨祈不相信謝韞嫻會自己找死,於是便大大方方承認了。
“本王確是景王,你猜對了,好了,可以磕頭行禮了。”
“想得美。”
謝韞嫻坐實他的身份之後,沒有覺得多高興,反而感到一絲危機,堂堂景王,皇親國戚,但是暗中隱瞞身份,成為統領江湖的一號人物。
不僅如此,他還著手布局,讓兩位皇子互相爭鬥,黨同伐異。
他想乾什麼?不會是想謀朝篡位吧?
謝韞嫻眼神晦暗不明,越想越覺得有可能,要記得先前蕭臨祈可是說過,他在做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
謝韞嫻的身體輕輕顫抖,她抬眼看著風輕雲淡喝著茶的蕭臨祈,心中感到有些興奮。
謀朝篡位,這可比報仇好玩多了。
“嗯?”
蕭臨祈虛著眼睛看向謝韞嫻,感覺她的眼神怎麼怪怪的。
“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
謝韞嫻笑著搖了搖頭,“接下來就看剩下的半局,能不能如我們所願了。”
刑部打牢。
漆黑的牢房裡,點著一盞昏暗的油燈,房間的地麵上鋪滿稻草,潮濕寒冷,雜亂無章。
青黑色的磚牆上,有一個拳頭大小的空洞,偶爾還會有冷風灌進來,鋪著草席的石床上,張青鬆蜷縮成一團,凍的牙關打顫。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昨日還是錦衣玉食的官老爺,今天就變成了階下囚。
牢房外的過道裡,腳步聲由遠及近。
張青鬆連忙翻身下床,趴在木柵欄上往外看,見到是柳溫來了連忙跪在地上。
“大人救我!大人救我!”
柳溫板著臉停在門口,深深地看了一眼張青鬆,罵道:“廢物!本官扶著你坐上京畿府的位置,屁股你還沒坐熱乎,就捅了個這麼大的簍子!”
“大人,這也不能全怪我!”
張青鬆哭喪著臉,“是柳公子看上了王家的產業,所以……”
柳溫臉色一變,從柵欄間伸進腳,一腳踢在了張青鬆胸口。
“混賬東西,你還敢攀咬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