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到與世隔絕。傑西卡知道,這個男人的喜怒有一種近乎絕對的尺度,就連他的漠然與從容都十分純粹。
隻是他垂下眼簾那一刻,有什麼隱隱與從前不一樣了。
作為肖岩的監管者,海茵用自己的指紋打開了肖岩的房門。房間裡一片昏暗,能清楚地聽見肖岩平緩的呼吸聲。海茵一條腿跨上床沿,側身坐在肖岩的床邊,輕撫過肖岩的額頭,手指捏著他黑色發絲的尾端。
“嗯……”肖岩的鼻間發出無意識的一聲低吟。
海茵撐在他的耳邊,緩緩低下頭來,覆上他微張的唇。
肖岩原本微蹙的眉心舒展開來,手指下意識動了動,側身時,海茵撐起身來。肖岩蜷起身,膝蓋正好擱在海茵的腿上。海茵的身體略微僵住,直到肖岩一動不動地躺著。
海茵靜靜地坐著,而肖岩睡覺的姿勢卻已經換了好幾個。最後,他還是平躺著,被子滑落一邊,隻剩下一角搭在腹部。海茵替他將被子扯了回來。
肖岩的眼睛顫了顫,緩緩睜開。思維還有些混沌,他的視線逐漸適應了黑暗,這才意識到有人就在他的身邊。
對方背脊的線條,側臉的輪廓,對於肖岩來說都熟悉無比,瞬間心緒斐然。
他還記得在二號基地,對方以絕對力量壓迫自己的親吻。
肖岩的呼吸屏在喉間,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海茵在他床邊陪伴了多久,但那個彼此都毫無顧忌的親吻仿佛就發生在前一秒。肖岩用力地看著海茵,哪怕是在這樣光線黑暗的時候,對方的五官仍舊深刻地印在他的眼中。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海茵正要起身,肖岩一把抓住了他。
“我想要再看你一會兒。”肖岩抿著唇,他覺得自己壞透,明明知道自己拽住海茵,對方就會留下,或者說自己提出什麼要求,海茵都會滿足。
果然,上校坐回了原處,微微傾下身來,肖岩能很清楚地看見對方優雅的額頭以及高挺的鼻骨。
肖岩側過身,十分認真地提出自己的第二個要求,“我想你睡在我的身邊。”
海茵躺了下來,就算他身上穿著的是毫無溫度可言的作戰製服,肖岩的胳膊還是繞了上去。海茵的發絲就在肖岩的耳際,那種柔和的觸感若有若無撩撥著肖岩的心臟。
“我想吻你。”
當肖岩說出這句話時,抱著自己的男人明顯收緊了懷抱。肖岩的唇小心翼翼地靠了上去,碰上海茵的鼻尖。肖岩閉上眼睛,他從沒有像此刻這樣虔誠地吻過某個人。海茵將肖岩抱起,當肖岩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趴在了海茵的身上,對方的眸子凝視著自己,悠遠深長。這對於肖岩而言就是默許,他低下頭來,碰上海茵的嘴唇。
沒有將舌頭伸進去,肖岩知道海茵不希望自己因為他體內的X病毒失控,而肖岩也更享受此刻與對方觸碰的感覺,與其毫無理智地被驅使,他更珍惜這樣的體會。
肖岩輕輕抿著海茵的唇,側過臉去時鼻尖與海茵蹭過,而海茵也開始回應肖岩。漸漸地,海茵一手撐著床,另一手按著肖岩的背脊坐了起來,而肖岩跪坐著。每當他們即將失控的瞬間就分開,冷靜下來之後卻又按捺不住再度吻上對方。
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沒有半句言語,胸腔裡卻又什麼滿溢而出,彼此都不知疲倦。
直到肖岩手腕上的聯絡器閃爍,馬克的聲音傳了出來,“肖岩!你還在睡嗎!都兩天了!餓不死你!”
一陣咕嚕聲響起,原本忘記一切的肖岩在此刻感覺到饑腸轆轆。
他的額頭抵在海茵的額上,忍不住笑了起來,“馬克這家夥可真討厭!”
“你睡了快兩天,確實該吃一點東西了。”海茵將肖岩推起來,伸長了手臂,點開了床頭燈。
昏暗的房間恢複明亮,肖岩走到門前,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過身來。
“上校。”
“嗯。”
“我們以後會有很多的時間。”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