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也不知何為武道之雨。
這些武道之雨,非是什麼精純之物,更不是什麼武者可用的珍貴修煉之物。
它,隻是再普通不過的水。
但它既是武道規則而下,故略微顯得有些不同罷了。
看著那株生機勃勃的小草,蕭逸的眼眸,卻變得更加絕望。
小草,尚能吸收這些雨水生機,茁壯而長。
可他蕭逸呢?這時即便給他再多的生機之物,這具崩壞的身軀也吸收不了。
而既是吸收不了,那麼,即便是再厲害的靈丹妙藥,也不會有半分效果。
蕭逸,陷入了呆滯。
就這般靜坐著,眼神空洞,思緒空乏。
夜幕降臨,極東之地的寒風,呼呼作響。
他現今這般殘損之軀,比常人還不如,但在寒風之下,卻絲毫不覺冰冷。
寒風刺骨,本該讓他的身體更為疼痛萬分。
可他現今,似乎忘了何為疼痛。
夜色褪散,初陽而升。
和煦的陽光,沐浴在他那承受了一夜冰涼的身軀上,竟是讓他感覺不到半分溫暖。
晌午烈日,仿佛將他的皮肉曬得更為開裂,可他卻已然忘了灼熱是為何物。
日升月降,周而複始。
蕭逸呆滯的殘損之軀,就這般在這極東之地的黃沙之中,孤寂地存在著。
一動不動。
呼吸低弱。
或許,他會就這樣靜靜地死去?
或許,待他這副殘損之軀再也支撐不住時,也會如這極東之地的沙石一般,千萬年不變,成了這極東之地的一抔黃土?
直至第三天,入夜。
他本就殘損的身軀下,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嘴唇比以往更為乾裂,更為可怖。
可這時,他那空洞的眼眸,卻忽然閃過一分光亮。
星辰,掛滿夜幕。
往日的他,即便是這諸天星辰,也能隨手呼喚,降下力量。
手摘星辰,腳踏寒空,萬裡之地,不過他瞬息之間。
萬丈高山,不敵他一劍之威。
萬裡江河,受不住他滔天紫炎。
而今,一切都再也不複,他隻是個廢人。
他掌不了這些星辰,但眼眸中,卻不可抑止地映襯出兩張闊彆已久,卻又永遠無法忘卻的麵龐。
一張,稚嫩而乖巧。
那人兒,始終在遠方等待。
“你一直在等我吧。”蕭逸絕望的氣息下,竟是忽然有了一絲喜悅的語氣。
“否則,聖月宗那群傻瓜,不可能瘋了般一直追殺我。”
被人追殺,顯然不是什麼好事。
可對蕭逸而言,他卻越發喜悅,因為他知曉自己這些年的尋找並沒有白費。
另一張,是張蒼老的麵容,沉睡著,也沉默著。
“你也一直在等我。”蕭逸腐爛般的麵容,強行擠出一絲笑容。
“我若也放棄了,也死了,你怎麼半?”
“讓你一生待在那冰冷寒棺之內?我可不願。”
蕭逸搖了搖頭,輕笑著。
“絕望了幾天,也該夠了。”
“這命,便再賭一回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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