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後一筆戛然而止。
潮濕的草地上有被壓過的痕跡,扒開茂密的灌木叢,褚桓看見裡麵有一天深深的印記,是人被拖著走的時候,勾起腳尖卡出來的痕跡。
褚桓後退一步,順著插在樹上的箭矢來路方向往樹上望去,根據蛛絲馬跡還原出當時的情況——如果小芳、棒槌、大山和袁平他們四個人當時是在一起的,那麼走到這裡,一定是發生了某種意想不到的危險,迫使他們分開隱蔽。
其中袁平趴在大樹下,一個拿弓箭的人在樹上,剛好成一條對角線。小芳的發帶落下的位置與這兩個位置互成犄角,那麼這四個人應該站成了一個四邊形,能互相掩護。
他們遇到了什麼?
還活著嗎?
是什麼讓袁平連留個簡單的記號都這麼倉促?
褚桓相信守山人和守門人都是善於隱蔽的,為什麼會這麼容易就被發現?
如果……如果是方才那個大家夥,為什麼會沒有發現樹上的他們倆?
褚桓的目光緩緩地落在大樹根部被利爪抓出來的痕跡,突然打了一個冷戰——不,它不是沒有發現,恐怕隻是暫時離開,做個記號而已。
所以說這片鴉雀無聲的林子裡,究竟有多少方才的大家夥?
南山順著他的目光一看,立刻就明白了過來,一把拽住褚桓的胳膊:“走!”
兩個人的腳步都極輕,然而在鴉雀無聲的密林裡依然重得讓人難以忍受。
褚桓:“所以這是群居動物?”
南山:“不是,以前一般都是單獨一隻,而且一年前我帶人下山巡視的時候,這片山裡還沒有出現過這種東西。”
一個世界充滿危險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個危險的世界的地圖居然比地鐵櫥窗裡的廣告還日新月異。
守門人平時不下山門,是死宅,守山人一年有一多半的時間不在,等於說他們現在連個靠譜的向導都找不著。
褚桓隻好硬著頭皮問:“那它們弱點在哪?怎麼打?眼睛紮瞎幾隻行嗎?速度呢?”
“它的‘眼睛’比石頭還硬,速度比不上音獸,但是跑起來也不慢,弱點在小腹上……”南山停頓了一下,“唔,就是那。”
“哪?”褚桓順口問完,立刻就反應了過來,整個人不知道往哪邊淩亂了。
他現在最後悔的就是沒有繼承廣大街頭流氓分子們“撩陰腳十八式”的衣缽,真是功夫用時方恨少。
遠處突然傳來腳步聲,依然是沉重的,卻遠比方才急促,來者眾多,幾乎是從四麵八方圍攏過來。
躲恐怕是沒有意義了,這些東西的嗅覺遠比他們想象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