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層皮肉,在傷口兩側留下了焦黑的痕跡。
褚桓登時就是眼前一黑,生生地把一聲慘叫憋到了嗓子裡,心想:“他奶奶的,這得七成熟了!”
南山頓時感覺自己的後背仿佛也被抽了一下,想象裡的疼痛比真實的還要真實,幾乎將他的身體斜劈成了兩半,疼得他胸口快麻了。
他一把摟住褚桓,拖著他往後帶了十來米,褚桓耳畔一陣轟鳴,對了好一陣焦距,他才勉強站直,回頭看了一眼——隻見那橫跨河兩岸的哪裡是什麼枯枝結成的網,分明是一株龐然大物,巨大的藤蔓章魚觸手似的群魔亂舞,上麵的刺都泛著血光,顯得藤蔓根部長著的小白花楚楚可憐得讓人膽戰心驚。
對,它還楚楚可憐地吐著致命的花蜜。
褚桓急喘了幾口氣,好像試圖用深呼吸平息痛覺,站穩後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沒事沒事,問題不大,燙一下消毒止疼。”
南山的臉色並沒有好看一點。
袁平木然地拍了拍小芳的肩膀:“兄弟,咱們剛才說要燒誰來著?我看咱們還是自焚吧!”
凶猛的毛猴已經給嚇成了一隻呆若木雞的拇指猴。
棒槌連忙背起什麼也看不見的大山:“族長,跑還是打?”
南山垂下眼,深深地看了一眼褚桓背後猙獰的傷口,心口一陣怒火快把他燒著了,那邪火把他心裡的羞澀燒成了一把灰,他胸腔裡充滿了難以忍受的殺意。
南山低下頭,下巴在褚桓不一會就已經布滿冷汗的頸側蹭了一下,動作極近溫柔,手卻抖得厲害——這樣的傷口,他依然聞不到一點燒焦或者血的味道。
“它盯上我們了,我們跑不掉。”南山說。
隨後,他伸手抹掉褚桓額上的冷汗,擲地有聲地說:“打。”
他話音剛落,仿佛是要回應他的挑釁,枉死花無數條乾枯的樹枝伴著巨大的藤條破土而出,打算給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膽敢反抗的獵物一點顏色看看。
袁平感覺自己是在跳踢踏,腳基本上不能在同一個地方停頓,他一把抽出身上半月形的砍刀,跟帶刺的藤條對砍,邊砍邊喊:“族長你鐵血真漢子,可這他媽怎麼打!”
藤條並非刀槍不入,然而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它們長得比砍得快,很快,那些泛著死氣的枯枝就在他們上空編織出一個遮天蔽日的荊棘籠子。
褚桓後背的傷口疼得他直想打滾,但這疼痛恰恰能讓他放心,代表藤條上的尖刺沒有花上那種見血封喉地劇毒,他抽出短刀削斷一截藤條,呲牙咧嘴地說:“這玩意要真是植物,我以後就隻吃素了。”
被他砍飛的藤條正好被南山抓在了手裡,南山用打火機點著了,抬手扔到了荊棘籠子上。
那幾乎密不透風的藤蔓瞬間就被燎出了一個洞,枉死花又一次發出了嘶啞的咆哮。
褚桓眼睛一亮:“真怕火!”
南山抬手把打火機丟給他,褚桓一把抄在手裡,他左右手配合如天衣無縫,砍柴縱火一係列動作爐火純青。
袁平:“這這!”
打火機很快在幾個人手裡傳開,他們在河邊來了一出火燒連營,構築了一遭植物大戰僵屍版的赤壁之戰。
火光很快衝天而起,那枉死花就像一隻盤踞在水上的大章魚,歇斯底裡地張牙舞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