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表嚴肅的說道:“陛下,出大事了!”
曹髦趕忙請他坐在了一旁,“出了什麼事?”
“尚書台今日下令,要罷免臣的官職,使中書郎前來宣讀詔令,好在我兒子及時告知,老臣從後門離開,前來此處!”
曹髦瞪圓了雙眼,“他們要罷免你?”
“你兒子是如何得知的?”
“是聽中書郎所言,據說尚書台上書了我與鄭公的五大罪狀,還有諸多內臣的不作為,要罷免臣等”
華表看起來有些惶恐。
曹髦的臉色也頓時嚴肅了起來。
這是尚書台準備對自己下手了嗎?
為什麼呢?
自己的威脅難道還能高於司馬昭?
曹髦思索了這段時日裡所發生的事情,倘若鐘會沒有臨時做出什麼事的話,那大概就是因為自己的那位好老師了。
畢竟,近期內自己所做的事情,也就是逼了一下老師,讓他出手。
嗯,這件事刺激到他了?還是說有人挑撥?
想要辦成這樣的大事,就得朝中的諸多巨頭聯手合作,缺少一個人,都辦不成。
罷免侍中,更換自己的內官,這是要徹底將自己圈養在皇宮裡頭嗎?
一股無名的怒火在曹髦的胸口燃燒了起來。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退讓了太多次,才讓這些大臣們覺得自己如此好欺負呢?
司馬昭在外,手裡執掌著絕大多數的軍權和外將的軍隊,不敢去對付他,就來找自己的麻煩是吧?
華表此刻不安的問道:“陛下,這下可怎麼辦呢?”
張華此刻也皺起了眉頭,他也意識到了尚書台準備對皇帝下手。
他當即開口說道:“陛下,這大概隻是尚書台的先手,先更換侍中,然後再更換內官,再逼迫羊將軍離開,從而徹底掌控皇宮。”
“朝中的逆賊,此刻定然是聯手了。”
“能無視外頭的司馬昭,卻要先對陛下動手,他們是想要在司馬昭來不及回軍的情況下徹底控製廟堂。”
“陛下,請現在就派人去聯係廷尉以及中護軍司馬乾,讓他們得知這件事!”
“司馬昭定然不會眼睜睜看著這些逆賊們肆意妄為。”
華表聽到張華的話,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這聽起來是個不錯的辦法,若是司馬昭及時出麵,還是能製止群臣的。
曹髦笑了起來。
“張君好計策。”
“拉攏司馬昭來對付群臣,再通過群臣來遏製司馬昭。”
曹髦喃喃著,他緩緩站起身來,“群臣步步緊逼,我們隻能不斷的想辦法來破解他們的計策。”
“當初在朝議時,朕就看清了這些人的本質。”
“一群貪生怕死的狡詐惡徒,一群狗賊,安敢如此?!”
張華和華表看著怒氣衝天的皇帝,心裡都有些擔心,張華率先開口說道:“陛下!不可急躁啊!”
“最是這種時候,越是要沉得住氣,他們就是在逼迫陛下,想讓陛下露出破綻來,現在的事情還沒有危難到那種地步,還可以解決。”
“司馬乾還在洛陽,朝中也並非是高柔他們的一言堂。”
“請陛下暫時忍耐!”
張華的臉色有些痛苦,“臣知陛下之委屈,臣無能,使陛下遭受這樣的羞辱!!”
“請陛下稍微忍耐,臣定然會輔佐陛下,鏟除全天下的奸賊!”
曹髦瞬間收起了臉上的憤怒,他看著麵前的兩位大臣,趕忙扶起來。
“哈哈,大丈夫能屈能伸,當初的淮陰侯尚且能忍受胯下之辱,如今這算什麼呢?”
“卿且安心,朕絕非是魯莽之人。”
“隻是看不過這些人的行為而已。”
曹髦的神色再次變回了那人畜無害的模樣,隻是,他眼裡的殺意卻沒有消散。
往後,他要調整對這些大臣們的態度,多次的退讓,隻是讓他們變得更加猖狂,必須要讓他們長個記性。
武皇帝留下的甲胄就在祖廟之中。
這一次,必須要讓群臣長個記性,要讓他們知道自己到底是何等人物!
乃公不是齊王曹芳!
乃公不是山陽公劉協!
乃公更不是陳留王曹奐!
我是曹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