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看上自己,可惜自己卑鄙,不舍得放她走,隻好拿錢給她,讓她知道自己有能力養家。
她不要。
怎麼辦?
葉淳光看著夜色發愁。
阮櫻無奈,隻好把那個燙手的紅包放在枕頭下壓著,她也沒地方放。這個家連個箱子都沒有。
南瓜熟了,阮櫻把噴香的南瓜淋了一勺蜂蜜,放了一把新買的小瓷勺,端給葉淳光。
葉淳光還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蜂蜜南瓜泥,幾口吃完。阮櫻又給他添了一大碗,自己隻吃了一小碗。
這年頭的東西就是好吃,都是食物本來的味道。不像後來八十年代的食物,那麼多的添加劑。
阮櫻洗好碗碟,收拾好灶台。葉淳光拿著嶄新的漱口杯和牙刷進來,“給。”
阮櫻一看,這男人好細心啊,牙膏都給她擠好了。
她回來後,還沒有刷過牙,自己都忍不了了。奈何阮家太窮,刷牙這件事根本不存在。
沒想到,在這個新家,在這個陌生的恩人家裡,她可以刷牙!
阮櫻心頭感動,昂著臉衝葉淳光笑,“謝謝葉隊長。”
她本來就長得漂亮,現在笑得眉目彎彎,葉淳光覺得口乾舌燥,扭頭走了。
阮櫻刷好牙,發愁自己在哪兒睡覺。
這家裡隻有一張床!
葉淳光跟她說:“我去宿舍住一夜,你把門鎖好。這裡很安全,不用擔心。”
阮櫻眼睜睜看著他推門走了。
她明白,自己和葉淳光還沒有領證,不算正式夫妻,他這麼做是為了避嫌。
真是個謙謙君子。
阮櫻躺在硬得不能再硬的木床上,算是明白了葉淳光為啥買那麼多的棉花了。這床根本沒有褥子,隻鋪了一層床單,床板是純木頭的,翻個身都硌得疼。而且她也沒枕頭,她也不想用葉淳光那個破得露著棉花胎的枕頭。
明天一定要做被褥和枕頭。
她直挺挺地躺在硬板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阮櫻害怕自己睡過頭,天蒙蒙亮的時候醒了後就沒再睡。她依舊蒸了南瓜,等南瓜熟的功夫,她給棉布過了一次水,發愁晾在哪兒。
院子裡連棵樹都沒有,都沒地方栓繩子。
這個家,真的要從零起步啊。
有人拍門,阮櫻開了大門,葉淳光站在門口,臉色有點兒紅,額角都有些微汗。
他遞給她一個鋁製的飯盒,還熱著。
“食堂裡打的飯,我吃過了。”
阮櫻開了飯盒,兩個白胖白胖的肉包子還冒著熱氣。
“哇,一看就好吃,這個油皮最好吃。”
阮櫻高興得兩眼眯成一條縫,皺著小鼻子使勁兒嗅肉包子的香味。
葉淳光吞了口口水。
她比肉包子還好吃。
阮櫻拿了小本本寫字:家裡沒地方晾衣服,你看能不能栓兩個柱子?
葉淳光點頭,“好。”
他倒了一杯熱水給阮櫻,“先吃飯,吃好了我們去鎮政府。”
阮櫻眨了眨眼,瞬間明白這人要去鎮政府扯結婚證。
這麼急乾嘛?不就十幾裡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