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淳光拚命騎車,直接回到小院。大門敞開著,阮櫻並沒有回來。整個院子沒了她,越發空蕩,好似他的心被挖空了一樣。
桂旭東也意識到出事了,一個新婚少婦,半夜了還不回家,他也有不好的聯想。關鍵,阮櫻還長得那麼好看。
葉淳光站起來,“你立刻去把阮勝來抓來,記住,悄悄進行。”
“是。”
昨天阮櫻見過阮勝來。兩個人說了什麼他不知道,可他注意到了,當時阮櫻的臉色不太好看,連笑容都是虛假的。
阮勝來才是唯一的線索。
一個小時後,桂旭東回來了,“阮勝來失蹤了。他說要逃債,給家裡留了個紙條就消失了。”
嘭
葉淳光一拳打在牆上,“去找蘇政委。”
蘇愛國半夜被折騰起來,本來氣性挺大,聽說這件事後,臉色嚴肅,“馬上派人去找。我還不信了,有人敢動我們海軍的人,不想混了。”
桂旭東立刻給葉淳光寫下來。
葉淳光搖了搖頭,“範圍太大,您能不能出麵借條軍犬?”
蘇愛國一拍桌子,“借,必須借。”
他搖了電話,嗯嗯啊啊一陣子,隨後放下電話,“去拿件阮櫻的衣服,最好是沒洗過的。”
葉淳光回到小院,抱著阮櫻的新枕頭給那頭叫“雄鷹”的軍犬嗅了嗅,軍犬皺了皺鼻子,帶著他們往外麵跑。
這麼一折騰,已經淩晨兩三點了。幾個人打著手電跟在雄鷹後麵狂奔,雄鷹第一時間往石塘村那邊跑,跑了幾裡地後換了方向,往山裡跑,很快找到那棟破爛的柴房。
雄鷹進了那個柴房,皺著鼻子嗅了嗅,又往海邊跑。
淩晨的海風凜冽,刮在臉上好像刀割一樣,葉淳光也不理會,隻跟著雄鷹往海邊跑。
“彆怕,我來了。”
他想到阮櫻那雙明如秋水的眼睛,這麼純潔的女孩,跟了自己兩天就遇到這種事,無論是誰害她,他一定不會輕饒。
阮櫻正坐在石壁內頹喪。
她什麼法子都試了,石壁濕噠噠的,根本爬不上去。手頭連個棍子都沒有,如果沒有人過來找她,她一定會餓死在這裡。
她也不敢呼叫,怕引來阮二成那三個人。
忽然頭頂一陣亂響,有東西躥了過去,緊接著是幾個人的腳步聲,乾草嘩啦啦往下落,阮櫻嚇得連忙捂住嘴巴。
千萬彆是阮二成。
晨曦初露,頭頂密密的枯草縫裡漏下來幾許暗淡的光線。
阮櫻又累又困,靠在石壁上抬頭看天,“怎麼辦?怎麼辦?”
“天都快亮了,葉淳光那個家夥,也不知道回家了嗎?有沒有發現自己失蹤?”
快到海邊的時候,雄鷹的速度慢下來,扭頭往回走,邊走邊嗅。
“海邊的風太大,味道很淡,雄鷹很難找到人。”
葉淳光的額角滿是冷汗,他自然聽不到,那人是對桂旭東說的。
桂旭東看了看葉淳光,“看來人就是在這裡失蹤的。不要放棄,我們接著找一找。”
這裡亂石不少,覆蓋著濃密的乾草,葉淳光扒開枯草檢查,“阮櫻,你在嗎?彆怕,是我。”
“阮櫻,你在哪兒?”
桂旭東可從來沒見過這麼慌亂的葉淳光。
這人麵對敵方的炮彈眼睛都不眨一下,現在嗓音都有些哆嗦。
從不遠處的枯草下驀然躥出來一隻鞋。
葉淳光看到了。
那是一隻女式黑色布鞋,鞋底子破損得厲害。
是阮櫻的鞋。
他一直想給她買雙鞋,奈何這兩天沒時間,要等到周末才能去鎮上給她買。
“阮櫻。”
他跑過去。
阮櫻激動得幾乎要跳起來,“桂旭東,桂旭東。”
她不叫葉淳光,因為他聽不到,隻好叫桂旭東。
反正兩個人臥龍鳳雛拴一塊兒。
嘩啦。
枯草被扒拉開了,露出來葉淳光那張冷峻的臉。
他毫不猶豫地跳下來,一把抱住阮櫻。
他緊緊地摟住她,要把她嵌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