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阮亮帶著一大群人,烏泱泱地趕到阮三畝家門口。
“你們進去,把劉香蘭偷的海帶拿回來,那是證據。”
阮亮讓齊春帶人進去。
劉香蘭今天偷了好幾根海帶,正和阮三畝顯擺:“回頭我再去拿幾根回來,咱們送到鎮上去買。”
“看著海帶的成色,一斤能賣好幾毛錢。”
阮三畝敲了敲鞋底:“好,等會兒叫上阮荷,多拿些回來。”
“還有,把勝來的房子收拾收拾,過幾天他出來,咱們去接他。”
老兩口正說得痛快,忽聽大門被推開,進來好幾個女人。
“劉香蘭,把海帶還給我們。不要臉的小偷,大白天就來偷東西。”
齊春首先發難。
劉香蘭才不怕她:“齊春,我拿我女兒廠子裡的東西,關你屁事。你還找上家門,誰給你的狗膽?”
齊春冷笑一聲:“劉香蘭,你為了錢,把自己親生兒子換成彆人家女兒。換回來,你還虐待她。你不僅自己欺負虐待她,你還讓你兒子女兒欺負她。”
這事兒,石塘村的人都知道。
“劉香蘭,阮三畝。你們喪良心,把自己親生兒子賣了不說,還為了錢,逼著阮櫻嫁人。阮櫻給你們寫好了斷親的契約,你們全家人都在上頭簽字了。”
“現如今,看我們阮櫻出息了,竟然跳出來說什麼‘我女兒’?”
“她落難的時候,你們踩上一腳;如今掙錢了,你們跳出來攀關係。”
“嗬嗬,我就問你,你臉皮有多厚?”
女人們都笑起來。
劉香蘭臉上一紅:“跟你有啥關係?”
阮三畝蹲在地上,低著腦袋不說話。
阮亮這時候才清了清嗓門:“劉香蘭,我們廠長說了,無論是誰,都要遵守廠裡的規矩。”
“你偷了我們廠裡的東西,人贓俱獲。”
“不過,看在你大兒子和小兒子都在蹲監獄的份上,我就不把你送公安局了。免得讓我們石塘村的名氣更臭。”
女人們七嘴八舌地說起來:“就是,我們村名氣這麼壞,都是你們搞的。現在我兒子去相親,人家一聽是石塘村的,連見都不見。”
“我家也是,我回趟娘家,都得偷偷摸摸地回去。要不然,村口那些人的唾沫星子會把我淹死。”
“村長,和她說什麼閒話。趕緊處理,我們還得回去忙呢。”
阮亮背著手:“阮三畝,劉香蘭,你們聽好了。”
“你們偷到財物,作為村長,我宣布:沒收你家三畝地,充公。”
周圍的人一聽,馬上高興了。
“活該,早就該沒收他們家的地。村長,三畝地是不是太少?”
“村長,太少了。得翻倍,沒收六畝地才行。”
石塘村本來就人多地少,良田更少,人均也就三畝地。
阮三畝家現在四口人,十二畝地。收走三畝地,可還得按人口交公糧。
這可是要了老命啊。
阮亮接著說:“收走他家靠近路下沙村那畝地。”
阮三畝終於抬頭:“村長,不行,那塊地可不行。那可是家裡最好的地,你收走了,我們咋吃飯?”
阮亮一揮手:“看你表現,暫時收走三年。三年後,如果你們老老實實不作妖,我就把地還給你們。”
“把海帶拿走。我們回去。”
齊春抱起來海帶,冷冷哼了一聲,跟著人走了。
阮三畝和劉香蘭麵麵相覷。劉香蘭突然委頓在地上:“老天爺啊,這可咋讓我們活啊。我們活不下去了啊-----”
誰理會她。
阮亮、王嬸帶著齊春等人已經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