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櫻終於見到了小寶寶。
她後背受傷,必須得側身躺著,不能靠床頭。
她想到第一次住院的時候,也是傷了後腰,也得側身躺著。
那一次,是葉淳光陪她。
不過,這一次,她有小寶寶陪著了。
小寶寶就在她腋窩下麵,特彆乖巧地睡覺呢。他剛剛生下來,小臉蛋通紅,眼睛閉得緊緊的,睫毛很長而且卷翹。
這一點就和葉淳光很像。
他兩隻小拳頭緊緊攥著,秀氣地打了個哈欠,依偎在阮櫻懷裡,甜睡。
阮櫻剛剛喝了大半碗雞湯,吃了雞腿,身上有了些力氣。蘭雅怕阮櫻一不留神壓到嬰兒,於是把小嬰兒抱在懷裡和阮櫻說話。
“看看這小家夥,鼻子眉毛都像他爸,這嘴巴呢,就像你,特彆秀氣。長大了還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喜歡。”
“雖然他早產,不過醫生說你營養好,他在肚子裡長得特彆結實,好養活。剛生下來那一嗓子,嗓門特彆大,一聽就身子壯實。讓咱們照常養就行。”
聽了這話,阮櫻放心了。
早產怕啥,好好養著就行。
阮櫻問:“媽,我爸呢?”
蘭雅說:“你爸被打暈了,就被扔在草叢亂石堆裡。醫生給他做了個全麵的檢查,沒啥大事。連皮外傷都沒有。”
阮櫻就明白,自己才是白薔薇的目標。吳生福是個妥妥的受害者。
“他知道你早產,急得不得了。我讓他回去和張阿姨做飯,等會兒就來給你送飯。”
阮櫻努力地笑了笑,並不說葉淳光的事。
當時白薔薇說葉淳光已死的時候,她的天好像塌了一樣。
她不會讓蘭雅也經受這種痛苦的折磨。
蘭雅也不說白薔薇的事兒,自己兒媳婦剛剛早產,後背還受傷,先養好身子再說報仇的事兒。
等兒子回來,這些事兒還不夠葉淳光一根小手指乾的。
卻說白薔薇拿石頭砸了阮櫻逃走,金俊已經發動好車子,車門開著。白薔薇鑽進去,車子“轟隆”一聲開走了。
金俊小心地開車,等上了大路,他才開口問:“怎麼樣?”
白薔薇得意地笑了笑:“沒死也得脫層皮。我砸得她滿身是血。”
金俊問:“會不會流產?”
白薔薇皺眉:“大概率會。我看到她疼得咬牙,還護住肚皮。”
“她才八個多月,這個時候的早產兒,活不了。”
白薔薇隻說“砸得她滿身是血”,卻沒說砸在哪兒。
如果是砸在肚子上,那麼阮櫻鐵定流產。
可是她是砸在後背上,那時候,阮櫻用後背擋住了石塊,護住了肚子。所以,阮櫻會不會流產,她也不知道。
金俊微微一笑:“乾得好。”
白薔薇仿佛得勝的將軍一樣:“哼,跟我鬥,她還嫩。”
她心裡的那塊石頭,終於被搬走了。
當她看到阮櫻渾身是血,地上也都是血的時候,那塊石頭就被搬走了。
她被漁家女打敗的屈辱,終於被洗刷乾淨了。
車子一路往山下開,按照他們的既定路線,一直往津海國道上開。
他們要儘快趕到滬市,在那裡坐飛機離開滬市,飛到美國,然後從美國飛到對岸。
白薔薇靠在車窗上,眼睛裡充滿對未來的憧憬。
白薔薇不會開車,中間金俊實在堅持不住,把車子停在一個小村子後麵的樹林裡,他要睡一會兒。
現在他們已經開出了津海省,安全得很。
白薔薇很餓,拿了餅乾吃。
幾個小時過去了。估計那夥人都忙著安慰阮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