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2 / 2)

十八歲,高考結束那天,也是她的生日。一向嚴厲的母親,特意請假出來陪考。阮熹微已經被保送進舞蹈學院,可以不參加高考。隻是她覺得高考可以作為獨特的成人禮,堅持要去體驗。

最後一門課結束的鈴聲響起,阮熹微像快樂的小鳥一樣衝出校門,向曹燕青奔去。她沒有注意到疾行而來的貨車,曹燕青看到了,目眥欲裂,拚儘渾身的力氣推開女兒,自己卻被卷入車底。

那些原本該是生命中最美好、動人的時刻,時針指向下一秒,這個世界的街口,隻孤零零地站著她一個人,麵對著命運的驚濤與洪流。

“沒關係,子言。”阮熹微坐在床沿,擦著頭發,“不結婚,你的錢能籌齊嗎?”

“可以,哥給我兩千萬。”陸子言道,“是對電影的投資,到時候分賬。”

“噢,兩千萬也不一定經得住花,拍電影可是個無底洞。”阮熹微道,“我累了,想睡一覺。有什麼明天再說好嗎?”

陸子言想再說些什麼,陸敘進來了。

阮熹微看著他倆,“你們都出去。”

陸敘對陸子言說:“你先出去。”

剛才在樓下,經曆了一場漫長的質問、指責與爭吵,陸敘卻絲毫不覺得疲倦,看向阮熹微時,目光灼灼,亮如星子。

陸敘從櫃子中取出電吹風,招了招手,“微微,過來。”

阮熹微賭氣般地坐在床頭,紋絲不動。她心裡其實也有氣,不想對子言發,也不敢衝著陸敘去。悶悶地積在胸腔內,到現在都無法消解。

“乖。”似安撫,語氣又是不容拒絕的強硬。

陸敘拿著毛巾,走到她身邊,吸了吸發尾的水珠。又將吹風機開到熱風最大檔,嗡嗡的響聲縈繞在阮熹微耳邊。

幾分鐘後,她終於受不了,說:“太燙了。”

陸敘沒有伺候過人,好在知錯就改,調低熱度,手指在她長發間穿梭。

“還要抹護發精油。”

“怎麼弄?”

“按兩泵在手心,揉熱了均勻地塗在頭發上,發尾要多一點。”

“嗯。”

陸敘忍受掌心的粘膩和鼻尖濃鬱的香精,按要求打理完之後,進她的衛生間洗了洗手。

衛生間裡水汽氤氳,花瓶中的玫瑰被滋養得怒放,嬌豔的花瓣上凝著水滴,晶瑩欲墜。

出來時看到牆上的圓鐘,紅木色在淺黃花紋牆紙的襯托下,顯得格外沉靜古典。黑色的時針幾不可察地挪動,終於指向了數字“11”。

陸敘問:“陸子言和林梔的事,你知道?”

阮熹微點頭,“他們高中就在一起了。林梔的爸爸發現後,給她轉了學。”

阮熹微記得陸子言戀愛的每一個細節。

林梔坐在教室的窗邊,陸子言說,他時常就忍不住要往那邊望去。

阮熹微還幫子言寫過情書。林梔是個文藝女青年,阮熹微便抄詩,“我渴望在你的背影裡,度過每一個寧靜的黃昏”。

她的字跡清秀而不失筋骨,小時候跟著陸敘練字打下的底子。

學生年代的愛情純淨到連阮熹微這個旁觀者都盼著它修成正果。

陸敘抽出紙巾擦手,語氣中難抑淡淡的諷刺,“既然知道,你還幫著陸子言胡來。他跟你結婚,轉頭又與林梔卿卿我我,這都受得了?”

“我們本來就是假結婚啊,我又不喜歡子言。”阮熹微被說得莫名其妙,難得回擊一次,“哥,你不也是嗎?子言讓你代替他,你就代,一點原則都沒有。”

陸敘的臉色變得很快,眼角竟浮現了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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