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
她情不自禁開了口,卻被白恩禮一個眼神把話強行堵了回去。
“吃飯。”
他放下那支抽了一半的煙,深吸了一口氣,又恢複了往日的生氣。
那碗剩下的飯也被他幾下就吃了乾淨。隻不過他這次不再像年輕時那樣,三口兩口就能將整碗飯全都吞進肚裡,中途喝了好幾口涼白開才勉強咽下,還因此被嗆得咳嗽了好幾聲。
反常就這樣再一次被他掩飾過去。
飯後的白恩禮沒再像往常一樣中氣十足地催促著大家乾活,隻是用了剛才攢出來的力氣,故作輕鬆地對黑蛇說:
“過兩天有一批藥要送到城裡。你就先彆上田了,和小白花一起去後山吧。”
這個安排讓桌上的其他的人全都一愣。
昨天見他那個反應,大家都以為他會避免讓倆人相處,卻沒想到他竟然主動給倆人製造機會。
“老爺子今天這是怎麼了?突然開竅了?”
出門之前,回屋拿東西的張鐵生剛推開門,就對著裡屋的老婆聊起了這事:
“你昨天是不是又和老爺子說了什麼?”
他嬉皮笑臉做著推測,可白春秀卻沒像往常一樣出來和他說話。
“你咋了?”
張鐵生掀開簾子往裡屋一看,就看見剛才還好好的白春秀眼睛發紅,眼角發濕,手裡還拿著張沾滿淚水的手帕。
為了不讓女兒擔心,白恩禮儘力掩飾自己的異常,可早上露出的虛弱還是被小白花看在眼裡。在往村南走去的路上,她沒有了往日的活潑,連話都很少說,隻是不斷沉默著低頭往前走。
白家在村南還有個不大的小屋。那是張鐵生家的舊屋,現在被用來放各類藥材和雜物。
這一路雖然不遠,但路邊的野花,新結的野果,肥碩的山雀在樹枝上嘰嘰喳喳,甚至還一個腳滑從樹上摔了下來。往常這些會讓短暫的距離延長不少,可今天卻都退變成了灰白色,絲毫沒有引起她的興趣。
就連有村上熟人家的姐妹和她打招呼,笑嘻嘻問她晚上去不去大隊看電影,她也隻是皺著眉毛直搖頭,連話都沒多說一句,就繼續帶著黑蛇往村南走。
她這個模樣看得黑蛇也著急起來。這一路上他想法設法逗她笑,甚至還不顧之前的顧慮,問她還想不想知道那個問題的答案。
“就是那什麼,那什麼兩根。”
興許是這個話題過於刺激,終於把興致缺缺的她從頹廢中喚了回來。
見她眼神裡終於有了光,黑蛇鬆了一口氣,含糊不清地說出了那個答案。
“是——”
就算是此時此刻,他說的時候有些後悔,總覺得不應該用這種方式去安慰生性單純的小白花。
黑蛇心想,她聽了後肯定又是滿臉通紅,還會和往常一樣嬌聲罵他是“登徒蛇”。卻沒想到小白花聽了後,臉上表現出來的竟然是少有的不屑。
“原來就是蛇鞭啊,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她非但沒有臉紅,反而還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