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父親(1 / 2)

聽著,親愛的 酒拾玖 5996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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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點,不知道是第幾次鬨鐘響起,左鐲煩躁地按掉,翻了個身繼續睡。但奈何這電話實在執著,響個不停,她隻好睜開惺忪的睡眼,屏幕上跳動著靳磊的名字。

果斷掛掉。

她才掛斷沒過十秒,電話又鍥而不舍地震動起來,還是同一個人。無可奈何,她點了接聽鍵。

“我給你一分鐘,如果是不重要的事,你小子下次做好被我打死的準備!”

靳磊正在化妝間做妝造,他一聽到左鐲接通,立馬將手機拿到一臂遠,果不其然,左鐲暴怒的吼聲從聽筒裡傳來。造型師被嚇了抖了一下,頭套差點沒給他戴歪。

“姐,現在已經是下午了……”

“還有40秒。”

靳磊無語。如果說左鐲對彆人的耐心有100分,那對他永遠隻有1分,而且他從小就不敢得罪左鐲,立馬慫了:“老爹說讓你今天傍晚去Atlas,他訂了位。”

話音剛落,不出所料,又是一秒掛斷。

但他還是鍥而不舍,再次撥通:“不是說還有40秒嘛!”

“現在隻剩20秒。”

“……”靳磊做出最後的掙紮,“姐,你一定要去啊!”

話筒裡沉默了片刻,左鐲冷哼了一聲:“你什麼時候當起他的傳聲筒了?”

靳磊欲哭無淚,他都當這個傳聲筒多少年了?他爹和左鐲的脾氣一個德性,都是感情彆扭,老死不相往來類型,所以每次都是他這個作兒子,作弟弟的夾在中間反複為難。靳磊被折磨最終爆發:“你們父女倆吵架彆帶上我啊!”

剛說完他就後悔了,話筒那邊死寂一片,靳磊有些慌了:“姐?”

良久,左鐲終於回了一句:“知道了。”啪的一聲掛斷電話。

靳磊長長地鬆了口氣。化妝師看他終於打完電話,笑著問:“靳少,是你姐姐啊?”

“對啊。”他有一搭沒一搭地接著,一邊劃拉手機,發送了一條“搞定了”的信息出去。

“都沒聽說過靳少你有姐姐,肯定也是個美人。”化妝師阿諛奉承道。

“那是自然。”靳磊臭屁地仰起下巴。

化妝師見他心情好,便繼續打趣道:“就是脾氣不大好哦。”

靳磊臉色一沉,瞥了她一眼,示意她停下。

“你認識我姐嗎?”

化妝師被他突如其來的變臉嚇了一跳,訕訕地住了嘴。

靳磊站起來,一字一句道:“我可以說她,不代表彆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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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鐲真正清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她拿起手機,果不其然看到在巴黎的經紀人又給她發了新的郵件。昨天她剛和對方連夜敲定了未來半年的工作安排,此刻腦袋昏昏沉沉,但還是隱約記得靳磊似乎給自己打過電話。

點開微信,立刻彈出靳磊的消息:“晚上6點,Atlas,訂位是用那個人的名字,彆忘了!”

不愧是自己的親弟,算準了她會用昏睡時記不清為借口而推脫,直接一個信息把她的退路堵死。

左鐲隻覺口乾舌燥,光著腳走進廚房,接了杯冰水,涼液滑過喉頭,人似乎清醒了些,可內心的煩躁卻絲毫未減。

每次提起靳青遠,她都是這樣的感受。

靳青遠,她的父親,或是說曾經是她的父親,畢竟那個男人也從未出現在自己的戶口本上。

記憶中,父母的恩愛情深,曾令幼小的她無比向往。父親對母親極儘寵愛,寵成了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還脾氣壞的金絲雀。

靳青遠對她也是寵愛有加,每逢休假必然帶著一家人踏青遊玩,吃遍海市大街小巷的美食,去嘗鮮最時髦的餐廳。

那時候左鐲放學的時候總是特彆自豪,因為自己帥氣的父親會在校門口等她,總是令人側目。

靳青遠常常一大早出門采買,提著大包小包的新鮮時令走進廚房,親自下廚烹飪豐盛的三餐,端到母親麵前,深情地看著她露出滿足的神情。左鐲至今還記得,父親總愛從背後環抱住母親纖細的腰肢,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兩人有說有笑地依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