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遠川頭皮發麻,怎麼?靖王怎麼連昨晚的事情也如此清楚?難道是靖王暗中出手?為什麼?靖王看上了唐綰妝?
不可能!靖王那種天之驕子百年不遇,絕對不可能看上一個身世不詳的草莽女子!
金盛瓏是雁州屈指可數的老銀樓,一間清幽雅致的廂房裡,赫連曄一襲煙絨紫交領武袍,腰間懸劍,漫不經心地抿著茶水,眸光溫然如陽。
一旁的玉重樓含笑搖著扇子,王上前腳拿了唐遠川的銀票,後腳就來了這裡看金步搖,莫不是要給唐綰妝送支金步搖?終於看不得美人傾慕相思苦要回應一下了嗎?
沒多久,掌櫃尚禾帶著十個夥計進來,每個夥計都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黃花梨提盒。
“打開!”尚禾一聲令下,夥計們齊刷刷地打開提盒,裡麵金光炫目,一支支純金打製的步搖熠熠生輝,精致絕豔。
“王上,這些金步搖都是時下流行的樣式,不知王上能看中哪一支?”尚禾在金盛瓏當了七年掌櫃,第一次見靖王,也就是金盛瓏背後的主子大駕光臨,他激動又忐忑的不行,特彆想讓靖王乘興而來儘興而去。
赫連曄有生以來第一次挑女人首飾,感覺無從下手,好難哦,比帶兵打仗和管轄封地難多了,他從每個提盒裡都拿起幾支金步搖打量一番,又逐一放下。
見狀,尚禾額頭沁出冷汗,“王上,匠師手裡還有金步搖的新樣子,成品還沒有打製出來,王上是否要過目?”
赫連曄來來回回看了一遭眼睛累得不行,但覺眼前一片黃澄澄,金光炫目,“不必了,這些都裝車送到唐記食府,走側門。”
“啊!?”尚禾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當掌櫃這麼多年,從未見過誰一出手就送四百支金步搖,就算是靖王自己的金店,也不帶這麼揮金如土……敗家的,夥計們更是個個驚得目瞪口呆,大世麵啊,今天見了大世麵,但是,卻不能隨便和誰談論顯擺,這,這憋得不行了。
等尚禾帶著夥計們去裝車了,玉重樓才低聲友情相勸,“王上,使不得使不得啊,就算是正式的訂婚禮也沒有像你這樣慷慨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財主的傻兒子。”
赫連曄慵懶地白了玉重樓一眼,“究竟我傻還是你傻?你當初……訂婚禮太寒酸了,所以至今你還是光棍。”
玉重樓一下被噎住了,他當初的訂婚禮……根本就沒走到訂婚那一步,也談不上寒酸不寒酸,他至今是光棍和根本沒有過的訂婚禮就沒一點關係,反正是他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就不該多嘴,金盛瓏免費的鐵觀音茶水不香嗎?
玉重樓端起茶盅還沒抿兩口茶水,赫連曄淡聲吩咐,“你親自跑一趟,把唐綰妝的戶籍落在府裡。”
赫連曄平淡如話家常的語氣把玉重樓震得膽顫心驚,“王……上,那樣,唐綰妝就是你府裡唯一的女籍,戶部那裡怎能瞞得住?早晚會如實呈報今上,今上倘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