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試的最後一科結束了,學生們飛快地拎起書包衝出教室,衝向美好而自由的暑假。一時間,教室裡和走廊中滿是歡聲笑語,偶爾還夾雜著老師的幾句“小心點”。
“竹岡在暑假也會天天做遊戲嗎?”
閒聊已經成為了他們的日常。對朋友不多的雙方來說,對方都是為數不多能隨時開啟對話的人,實在可喜可賀。
“嗯,假期的整塊時間比較多,重心是自學一些音樂和美術的知識。畢竟配樂和繪圖都要自己搞……”
她前幾天就開始在附近書店搜集藝術類教材了,還谘詢過孤爪研磨有沒有相關學習經曆。從小就隻玩遊戲和排球的孤爪研磨搖了搖頭,並誠懇地告知她她問錯人了。
“不過還是會留一周喘息時間的,不管怎麼說想好好睡一覺啊。”
“從現在開始的一周嗎?”
“嗯。”
恰好和他的合宿時間衝突,看來沒法一起打遊戲了。“可惜了。”
“什麼?”
“啊,沒什麼。”他縮了縮脖子,下半張臉隱沒在了豎起的領子裡。明明是光明正大的理由,但剛才心中轉瞬即逝的遺憾很怪異,導致他頓時失去了解釋的勇氣。孤爪研磨調整呼吸後背上書包,衝她揮了揮手,鎮定道,“暑假快樂,竹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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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合宿是屬於運動少年的樂園。體育館外是永遠明媚的陽光和聒噪的蟬鳴,體育館內是精力永遠用不完的少年們,沒有什麼國仇家恨,沒有什麼賭上未來的重壓,隻是為了同一份熱愛自早到晚揮灑著汗水,儘其所願隨其天性揮霍著熱血。
……雖然這氣氛不太能感染孤爪研磨就是了。
“誒,翔陽呢?”
門口出現了一群遠道而來的少年。放眼望去,烏野黑色的海洋裡並沒有那抹顯眼的橙色。
“聽說期末考試不及格被留下補習了。”黑尾鐵朗適時地解釋。眼見孤爪研磨本就低迷的士氣又矮了一大截,他忙不迭道,“急什麼急什麼,小不點下午就會趕來的啦。”
“隊長——!”一個排球社成員小跑著趕來,有些氣喘籲籲,“負責後勤的佐藤突然打電話說來不了了……好像是吃生蠔拉肚子了。”
音駒不像彆的隊那樣有經理,因而戰績記錄等事務由隊長黑尾鐵朗代為執行,而後勤事務由音駒其他隊員分攤。像暑期合宿這樣的訓練,非正選是不強製參加的,但這些負責後勤的同學需要按照排班表來報道。
黑尾鐵朗道:“那就聯係負責後天的……”
“隊長,他們幾個好像是一桌吃的。就、應該都來不了了。”
“……”
不要隨隨便便聚餐吃危險的東西阿喂!
“發生什麼了?”
山本猛虎等人見狀圍了過來,一臉關切地問。
“我們的後勤人員被一盤生蠔乾掉了。”孤爪研磨言簡意賅道。
“哈?那是對手派來的生蠔嗎?!”
“虎,擬人手法用得很好,下次不要再用了。”夜久衛輔拍了拍山本猛虎的肩膀,努力壓下嘴角的抽搐。
海信行正經道:“他們大概要缺席多久?”
“至少今明兩天吧。”
“可以找其他部員代替嗎?”
“沒有人願意在假期回學校跑腿吧……”
“誒?可是缺了後勤很麻煩的……”
隊員們你一言我一語,暫時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學校就是這樣,不管是有趣的活動還是什麼彆的,一到假期就很難找到幫手。
孤爪研磨沒有參與討論,而是始終低著頭,似乎在玩手機。
黑尾鐵朗思忖了半天,低聲道:“實在不行就麻煩一下其他學校一起來的……”
“小黑,我這邊找到了一個人。”
突然,孤爪研磨特有的慵懶聲線響起,瞬間終結了所有竊竊私語。雖然依舊保持著看手機的姿勢,但他的形象在隊員眼中突然變得無比高大。
“研磨,關鍵時刻總是很靠譜啊!”山本猛虎不無驚奇地拍了他兩下,力道極大導致後者幾乎懷疑自己受了內傷。
孤爪研磨剛嫌棄地拍開山本猛虎的手閃到一邊,又見附近的夜久衛輔一臉欣慰地抹淚:“研磨竟然也有了能幫上忙的朋友呢。”
福永招平像招財貓那樣小手一搖,瞬間抖了個包袱:“孤爪不孤。”
孤爪研磨:“……”
不至於,真不至於。
還是身為隊長的幼馴染最先回到正道上來:“研磨,你找的是誰啊?我認識嗎?”
“你們都認識啦……”
懂排球規則,最近恰好有空,對合宿感興趣。
孤爪研磨第一個就想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