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了你一周,你終於來了。”
江岫白從張臣手裡接過筆記本,從容道:“最近比較忙。”
張臣讓咖啡師煮了兩杯咖啡,邀請江岫白去他精心布置的後院兒單獨坐坐。
“我先跟你道個歉,那天我不小心翻到你的讀書筆記,沒承想看入了迷。”
“我有很多讀者,但從來沒有人像你一樣,能真正讀懂我想表達的東西。”
“當然,或許有,隻是我沒福氣遇到。可碰見你,真的令我非常開心。”
江岫白淡淡勾唇:“有幸與這本書的作者聊天,我也很開心。”
這天下午,兩人聊了許久。對於這個陌生的年輕人,張臣帶著莫名的好感。尤其是對方的氣質令他很熟悉,在某些事上兩人總能找到共鳴,意外地合拍。
傍晚,江岫白從咖啡廳離開,同時也拿到了張臣的聯係方式。張臣邀請他,下周如果有時間,一起去餐廳吃頓飯。
回到公寓,江岫白收到陳黎的消息。晚上公司和新麗傳媒談合作,需要幾位唱歌的藝人,讓他準時在私人會所等大家。
江岫白借口身體不舒服拒絕,思考怎麼儘快跟公司解約。
他在大二那年參加太陽娛樂的選秀,一眼被總監挑中成為太陽娛樂旗下藝人。本以為星途會璀璨順利,不料公司在簽約前的承諾全部作廢,不但沒給他約定的電影資源,還強迫他和其他人組隊,從事他不感興趣的演唱行業。他唱歌雖然不錯,但更鐘情於演戲。
將合同找出來,江岫白被天價違約金難倒。除非他找到願意幫他賠償的新公司,否則還要繼續在太陽娛樂待三年。
但他總這麼拒絕陪酒,早晚會惹怒公司高層,陳黎再添油加醋,很難不重蹈當年覆轍。
過度的憂思令江岫白胃痛加重,他吞了兩片藥,躺在沙發上呆呆望著天花板。
過去他胃痛,隋宴都會親自下廚給他做養胃的藥膳,也是認識隋宴後,他才知道喝粥是不能養胃的。
他其實不太能理解隋家那麼多傭人,為什麼隋宴非要親手給他煮。但經曆過那晚後,他似乎明白了隋宴的想法。
隋宴是不是經常因為自己生悶氣?他不去和解,隋宴隻能默默消化。
胃裡的東西消化不掉,絞得江岫白想吐。他撐著身來到衛生間,看著鏡子裡那張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後背冒著虛汗。
他得趕緊找位中醫將身體調好,再這樣下去,真怕自己哪天沒了。
夜晚的公寓,靜得可怕。
江岫白裹著被子,夢中囈語:“隋宴…”
…
賽馬場,隋宴跳下馬,接過孟卿遞給他的名片。
“我表舅祖上世代學醫,自己又是退休的院長,現在不出診了。但你需要,就是打聲招呼的事。”
隋宴揣進口袋:“謝了,我跟表舅聯係。”
孟卿好奇地問:“你生病了?”
“沒。”隋宴摘下頭盔和護腿,“我朋友身體不好,給他找的。”
孟卿來了興致:“男的女的?”據他所知,隋宴很少對人這麼上心。
“男的。”隋宴褪下手套,想同孟卿要根煙,又忍下煙癮:“普通朋友。”
孟卿眯起眸:“我有說你們關係特殊嗎?感覺你有點心虛。”
隋宴瞪他一眼:“滾蛋,彆跟我玩文字遊戲。”
孟卿不依不饒:“說說唄,誰啊?我認識嗎?”
隋宴慵懶地端起一杯水倚在馬背前:“關你屁事。”
孟卿賤兮兮道:“不說也無所謂,我要想知道是誰,問我表舅就行。”
隋宴抬起長腿作勢踹他一腳:“八卦。”
孟卿不懷好意地笑了下,摟著他離開馬場:“老板給咱們留了酒,晚上給你介紹位新朋友。他爹不久前當了一把手,對你的新項目有幫助。”
“謝了。”
…
穿過寬敞的庭院,隋宴百無聊賴地打量著這家俱樂部的風景。從假山瀑布旁的咖啡廳經過時,他突然撞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見隋宴停下腳步,孟卿問:“怎麼了?有熟人?”
望著與張臣談笑風生的江岫白,隋宴牙縫裡重重擠出幾個字:“你先走。”
孟卿猶豫了一下:“你可彆衝動。”
要不是隋宴沒對象,他甚至懷疑隋宴被綠了,因為這副表情跟捉奸無異。
孟卿離開後,隋宴避著江岫白的視線,悄悄坐到他們斜後方。
不遠處,江岫白漂亮的眉眼舒緩溫和,也不知道在與張臣聊什麼,時而噙起笑,神色愉悅。
隋宴緊緊握拳,心裡極度不平衡。
哪怕是他跟江岫白談戀愛那會兒,江岫白也很少朝他這麼笑。
隋宴掩著委屈,桌上的景觀植物快要被他薅禿。
給自己送張毯子那麼避之不及,和張臣聊得倒是熱火朝天?虧他心疼江岫白身體趕緊托關係找中醫,這小沒良心的居然對彆人這麼和顏悅色?
他冷睨著張臣,突然有個猜測。
張臣與江岫白是好朋友,這件事他知道。上輩子,有他這麼優秀的男人在江岫白身邊,張臣估計自慚形穢,就算心生愛慕,恐怕也不敢告白。
這一世,如果他放棄江岫白,張臣這小子豈不是會乘虛而入?,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