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內,最底下有一條滾動閃爍的紅字:【請大家嚴格遵守彈幕禮儀,涉及劇透等違規操作將會被屏蔽。】
時梔躺在這一動不動,並不是因為她淡定。
而是因為她……快嚇哭了!
飆出來的兩滴淚被蕾絲眼罩的吸走,她的膝蓋都軟了,兩條腿已經抖成麵條了!
時梔想逃,但她沒力氣。
怎麼辦?
忽然,撥弄器械的聲音停下。
男人手握一把精致小巧的手術刀,鋒利的刀刃在頭頂的強光下閃著盈盈的亮光。
他的視線在時梔身上逡巡,手術刀緩緩從她漂亮的下頜,慢慢往下,順著鎖骨,連綿起伏再到平坦的小腹,漸漸停留在病服裙遮蓋下的雪白雙腿。
時梔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
手術刀隻需要再往前頂0.1厘米,就能劃破這洗的發白的藍白病號服。
“嘖。”
時梔聽見他問,“醒了?”
男人明明知道她醒了,卻還要故意逗弄快嚇破膽的獵物。
惡劣,冷漠,不近人情。
男人突然拉開時梔臉上的蕾絲,強光刺得她睜不開眼,下意識偏頭避開燈光,眼睛因刺激流出晶瑩的淚。
漂亮的人偶被捆著雙手雙腳躺在冰冷的金屬架子上抽泣,黑發淩亂在身下鋪開,身上的無助和破碎感勾著人想狠狠蹂躪她一番。
她以前有這麼漂亮嗎?
男人墨黑的眼底升起濃烈的恨意。
她最喜歡以這樣一副楚楚可憐的姿態勾引人!
男人捏緊手術刀。
時梔看不清眼前的人。
本能告訴她,這個男人很危險。
要跑!
可指尖才動了一下,下巴忽然被擒住,力道大的幾乎要把她的下頜骨碾碎!
“你不是說,最喜歡我這張臉了嗎?我對你做什麼都可以。”
“怎麼,後悔了?”
時梔疼得叫了一聲,委屈的淚水越湧越凶。
你要刀就趕緊的,刀之前還要打我一頓,怎麼這麼喪心病狂啊?
時梔想罵人,但餘光看到他另一隻手還捏著反光的手術刀。
她慫了。
不敢罵,她就哭!
本來含冤入獄已經夠慘了,鼓起勇氣報名審判秀也是為了活下去,可進了直播間不但沒分到好身份,還要被npc打……
越想越委屈。
時梔嘴角一撇,金豆子越掉越多。怕惹惱npc,她還不敢哭出聲。殊不知她粉嫩的眼角早已染上若隱若現的媚意,在人的陰暗麵裡撓癢癢,叫人更想逼著她發出些上不得台麵的聲音。
男人捏著手術刀的手微微放鬆。
不是第一次見她哭,可這次為什麼這麼不一樣?
“說話。”
男人的語氣不太好。
“你彆打我……”她吸了吸鼻子,“我怕疼。”
時梔捆綁的雙手放在胸口做出防禦的姿態,嘴唇咬的發白,聲音越來越低,隻剩哽咽,“可以打麻藥嗎……”
軟弱,怕疼,和記憶中的小女孩重疊。
她說,“哥哥,我怕疼,可以打麻藥嗎?”
她掙紮著往後躲,衣料摩挲金屬的聲音,讓男人清醒了些。
以前見到這個女人隻想把她弄死,但這次卻想一點一點吻掉她臉上的小珍珠,然後,以另一種方式再弄哭她。
她又在耍什麼花招?
卡著她下巴的手驀然收緊!
時梔仰起頭,“疼……”
男人猛然回神,漂亮的臉蛋倒映在他的眼底,長睫輕顫,白皙的脖頸仰著暴露出跳動的大動脈,像是獻祭的姿態,叫人心口滾燙。
男人沒鬆手,拇指往上移,碾過她柔軟濕潤的唇。
手感細膩,嫩滑……
他的眼神逐漸深沉。
男人的指腹粗糙,刮過她唇瓣的力道像是要擦去誰的痕跡,粗魯又無禮。
時梔滿腦子都是:我好慘啊,我要死了……死前還要被這狗東西占便宜!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因為淚水和汗水,有幾縷長發淩亂地粘在漂亮的臉蛋上,將其襯得柔弱又可憐。
見鬼的可憐。
男人對自己這個認知感到無語,他蹙眉:“腳踏兩條船你還有臉哭?”
“啊?”
時梔:嗝?
敢情是我把你綠了,你才要打擊報複我的啊……
我身份牌這麼牛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