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上鉤了。
他坐在辦公椅上,朝她招招手,“過來,我教你。”
小姑娘沒有防備,蹬蹬蹬跑過去,不料一腳踩在大灰狼埋下的陷阱裡。
剛靠近,手腕被他一把抓住,一股力量將她拽過去抱在懷裡,然後低下頭吻住。
時梔:?
“你想潛規則我?”
時梔對這流氓忍無可忍,上手就要一巴掌,男人眼疾手快抓住,然後放在唇邊吻了一下她的手腕。
漆黑的眼直勾勾地盯著她。
“不。”
“我在加深企業印象,增加競爭力。”
“畢竟你手裡的offer,太多了。”
時梔:?
誰家企業文化這麼……澀情啊!
呸!
我信你個鬼!
從季淮川那裡出來,時梔臉蛋還有些燙。
秘書專業素質極佳,從頭到尾都沒有讓她感覺尷尬。
她壓住咚咚狂跳的心臟,在公會大樓裡逛了幾圈,很快就把被季淮川捉弄的事忘了個一乾二淨。
據說整棟樓都是公會的。
這裡除了安排模擬訓練,住宿,食堂等這些基礎設施,娛樂設施更是豐富多彩,五花八門。
時梔隨便逛一逛,看一看,就已經到了午飯的飯點。她發現了幾個員工食堂,吃的飯菜口味都很不一樣。
她是華國胃,更喜歡中餐。
時梔讓秘書帶自己去中餐廳用餐。
剛進門,秘書去幫她取飯票,時梔站在飲料機邊上等,迎麵走來一個戴著白色棒球帽的男人,
那個男人是……
時梔表情很僵硬,手指不住顫抖。
那是……
害她入獄的男人!
但他怎麼會在這?他應該在監獄外瀟灑才對!
等不了了。
時梔衝上去抓住男人的胳膊,顫聲質問:
“你怎麼會在這?”
男人本來還跟邊上的同伴說說笑笑,看到時梔,跟夥伴說了一聲,對方先一步離開,“彆在這說,我們去走廊。”
時梔渾渾噩噩跟著他去了走廊。
男人點了一根煙靠在牆上,“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問吧。”
時梔的手因震驚顫抖不已,她的語氣帶著冷嘲,又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傷感:“我被你陷害入獄以後,才來了這。你呢?終於遭報應了?”
“嗯,是啊。”
男人表情平靜地抽了一口煙,再深深呼出去,望著天花板表情有些迷茫:“時梔,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當年做偽證會讓你進監獄。”
“侵犯未成年人,你說你不知道會讓我坐牢?”
時梔語氣裡是掩蓋不住的憤怒,她花了極大的力氣才不讓這一巴掌抽在男人臉上。
“我真後悔當年讓院長媽媽救了你!”
“像你這種人渣就應該死在大街上!”
時梔的眼眶很紅。
這個男孩是她在雪夜裡抱回來,像親弟弟一樣在孤兒院一起成長的夥伴。
可終究還是沒能抵擋住利益的誘惑,在後來的歲月裡長成了惡魔。
“你知道個屁!”
“院長媽媽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生了病不敢治,去外麵打零工給你賺學費,結果你還招惹上那個……”
他看了眼時梔震驚的表情,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咳了一聲,“算了,過去的事,都是我的錯。”
“他們給了你多少錢?”
男人沉默。
“你說啊!他們給了你多少錢?院長媽媽她……”
“彆問了!”
他暴躁掐滅手裡的煙,“你逃不掉的。”
“時梔,我也一樣。”
什麼意思?
時梔還想問,男人一把甩開她的手,疾步走開。
“你站住!”
等她急匆匆追上去,走廊的儘頭已經沒有人了。
時梔失魂落魄地回到中餐廳,下午跟秘書說想看電影,在電影院裡盯著同一部電影看了三遍,飯點過了都不知道。
還是季淮川找過來,她才發現已經八點了。
“你怎麼來了?”
“我要是不來,還不知道你一個人躲在這哭。”
時梔擦了擦眼角的淚,“都怪,電影……太感人了。”
“嗯。”
男人遞給她一張乾淨的手帕,“擦擦。”
“謝謝。”
時梔接下道了謝,就聽季淮川說:“中午和你聊過天的那位成員,下午緊急進的副本……他死了。”
時梔呆住,懸在臉頰上的淚珠一點一點往下滑,瞳孔瞪得很大,心臟像是被挖空了一塊。
很疼。
每一次呼吸都疼的她想哭。
“他怎麼會……”
季淮川麵色嚴肅:“時梔,你老實跟我說。”
“你在這個副本,是不是有仇人?”
仇人?
除了陷害她坐牢的那位始作俑者,時梔想不起自己還得罪過誰。
她的圈子很簡單,如果不是為了賺錢補貼生活費,她根本不會去給那個孩子當家教,更不會經曆這莫須有的牢獄之災來到這個鬼地方!
季淮川見她不說話,口氣重了一點。
“你這位朋友,是被人暗殺的。”
“他死前留下過一封遺書。”
“他說,你是下一個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