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到過黑女巫,夫人。”
“你有嗎?”瑪吉看著點頭的洛普。
“我遇到過。我還遇到過一個無辜的人,她也想像我們一樣過日子。"洛普把那塊因灰塵而變成棕色的布放回水桶裡。當那個什麼都沒做的黑女巫被她所居住的村莊的人放火活活燒死了,她怎麼能忘記這一幕呢。
那時,洛普才賣完她和母親從自家羊身上割下的羊毛,這些錢是她和母親用來維持家用的。就在她收錢的時候,她看到了那個她認識了一個月的女人。看到那個人僅僅因為她是黑女巫就被放火燒死,那一幕至今仍在她的睡夢中縈繞。
“她被殺了嗎?”瑪吉問道,她的目光緊緊盯著洛普。
“她被村裡的地方官殺死了,”這在法律和公眾男女眼中是正確的。黑女巫沒有機會說話,洛普很同情她們。並不是說她沒有看到黑女巫惹是生非,但她相信,有些人是因為她們的出生而被迫困在黑暗中的。
“聽到這個消息我很難過,”瑪吉表示了她的關切,“你不需要在我麵前隱瞞什麼,洛普。你可以暢所欲言。"她微笑著說,這讓洛普感到懷疑。吸引她注意力的並不是瑪吉關於擰斷女巫脖子的話語,而是她觀察洛普的眼神。這讓她感到不舒服。
洛普不想評判這個女人,因為她與圖爾或那個厭惡地看著她的妹妹不同,這位夫人對她說話很有禮貌,沒有像對待奴隸一樣冒犯她。
就在這時,瑪吉驚訝地說:“我不知道我弟弟從市場上把你買回來的時候在想什麼。我這麼說是因為他非常討厭奴隸。”
洛普困惑地抬起頭,她的表情清晰地寫在臉上,瑪吉捕捉到後笑了,“我知道。我和你一樣困惑。當他說他買了一個女仆,也就是你的時候,我也是這個反應。”
“困惑”這個詞甚至無法形容現在的情況。如果圖爾厭惡奴隸,他為什麼會從市場上買下洛普?
“實際上,厭惡還不足以形容。他們基本上讓他感到惡心,”瑪吉說著,又拿出了其他的小盒子,最後拿出了一個由各種顏色製成的萬花筒。她在每年在當地村莊舉辦兩三次的集市上看到過它們,“你們之前見過麵嗎?”這位女士把小管子放在她眼前,她把小筒轉到燈光下,以便欣賞透過玻璃迸發出的不同圖案和色彩。
“沒有,”洛普搖頭回答。如果她之前見過他,她肯定會記得他。像他這樣的性格,很難讓人忘記。
“是嗎。不是每個人都知道他厭惡奴隸,隻是因為我是他的姐姐我才知道,”吸血鬼女士把萬花筒從眼前拿開。然後她突然把話題轉了回來,“這裡麵的東西,就像是從過去保存下來的記憶。懷舊的記憶,”她自言自語,洛普看到這位女士對著那東西吹了口氣,角還掛著淡淡的微笑。
洛普想知道這是不是這位女士讓她陪她上閣樓的原因,這樣她就能找出她弟弟對女仆態度突然改變的原因。想起那位女士讓她讓她暢所欲言,她深吸了一口氣,聽到吸血鬼女士說:
“你不必害怕我,洛普。我不會傷害你,除非你對我家人做了什麼壞事,”瑪吉用嘴唇上溫柔的微笑向洛普保證。洛普根本不想傷害這位女士的家人。她隻想離開這座豪宅,過自己的生活,和自己的同類,也就是人類生活在一起。吸血鬼讓她感到害怕,誰也說不準他們什麼時候會把她當作取樂來折磨或殺害。在遇到了許多事之後,她不想看到這個世界醜陋的一麵。
洛普鼓起勇氣,問道:“夫人,如果你不介意我問的話,為什麼圖爾主人厭惡奴隸?”
“嗯,我想是因為他的一個好朋友的遭遇。他的一個吸血鬼朋友曾經擁有過一個奴隸。他是個寵物男孩。我想當時他隻有十五歲,”瑪吉說,她的聲音在寂靜的閣樓中柔和地傳入洛普的耳朵,“那個男孩被當作她自己的孩子一樣愛護和照顧。我聽說他非常受人喜愛,但到了關鍵時刻...男孩殺死了他的女主人。但還有許多其他案例讓他相信,奴隸們隻是為了接近他們的主人和女主人以獲得自由,然後背叛他們。”
“我以為有著純正血統發吸血鬼是不朽的。”
洛普的話讓瑪吉的臉上露出了愉快的微笑,“傻姑娘,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洛普心裡想,這是多麼奇怪啊,吸血鬼竟然會擔心事情,她還以為他們的生活很完美呢。也許故事有兩麵性,有時也會有第三麵。“我們的確擁有更長的年歲。我們中的一些人跨越了幾個世紀甚至更久,但有時,一個吸血鬼,尤其是一個純種的吸血鬼無法控製自己。你聽說過心臟腐爛嗎?”瑪吉問道。
洛普再次搖頭。當她和這位女士在一起的時候,她開始意識到自己對這些夜晚的生物一無所知。現在,她好像正在接受關於它們的知識,她全神貫注地聽著瑪吉女士要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