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天贖劍宗(四)(1 / 2)

《反派師姐看見彈幕後》全本免費閱讀

“抓住她,一個臭丫頭能跑多遠!”一群人行色匆匆。

無人注意到不過數十米遠的小陡坡下藏著一處洞口。

洞口極窄,四周灌木叢繞,極為隱秘。

洞內矮身躲著一個嬌小人影,那少女約莫十二三的年紀,側耳凝神,仔細聽外麵動靜,等到腳步聲漸遠直至聽不見,確認這群人已經走遠,她神情微動,喘口氣算是放鬆下來。

白虞雙手扶著石壁細細摸索,摸到一處凸起,屈膝發力,一蹬腳利索爬出洞口。

山間積雪消散,白色褪去後野草逢生,寒風盈袖。

夜間溫度越來越低。

攀岩的動作耗費少女許多力氣,雙頰泛出紅潤,麵色卻蒼白如雪像是病了很久,墨發高挽斜插一根素白簪子,額角碎發散落隨風而動。

一雙黑瞳似盛鬱鬱秋水,此刻寫滿了恐懼。

顧不得心愛的狐裘占滿雜枝碎葉,白虞滿身狼狽,一個勁得朝著反方向跑去,腿下恨不得掄出火星子。

她隨父母來霧隱山遊玩,途中聽聞山上有種漂亮果子隻有晚上在月光下才會顯現。好奇心作祟,她攛掇謝祁玉支開護衛偷偷跑來山上。

沒曾想她前腳與謝哥哥走散,後腳又遇山間匪賊。

跑!不能停!

疾風如刀子刺破麵頰的皮膚,喉嚨如火般灼燒也不敢停下腳步。

......

白虞停住了。

擋在她麵前的是一條體型龐大、張著血盆大口的野狗,前爪上還勾著幾塊碎布料。

前有惡狗,後有山匪。

白虞屏住呼吸,拔下發間白簪,墨發傾瀉。

下一瞬,朝野狗飛撲過去。

......

夏雨來得急促,打彎了竹葉尖尖,順著清透的細密紋路,一顆接一顆地重重砸向地麵,劈裡啪啦來勢凶猛。

白虞倏地從噩夢中驚醒,冷汗布滿額頭,驚魂未定。

這幾日她反複不斷夢到霧隱山那夜。

夢境裡發生的一幕幕惹得她頭疼欲裂,腦漿像是要炸開來般。可一醒來,夢中種種皆作雲煙消散去,似山中一縷嫋嫋青煙無聲無息與天色相融,叫人瞧不出半點痕跡。任憑她絞儘腦汁,也記不起後來發生了什麼。

隻聽娘親說,是謝祁玉不顧自身安危冒死將她救了回來。

雖說記憶殘缺,但這份救命恩情她常記心頭。

白虞不清楚這場鬨劇最後是如何收的尾。數日她醒來後,被告知:

六月十三,有妖族混入宗內,無妄峰弟子白虞以無垠劍將其當場擊殺。不悔峰弟子謝祁玉,勾結妖族蓄意傷害同門,關押待審。

白虞本該鬆口氣,可胸中像是被抽走了什麼又被堵上了什麼,難受的不是滋味。

和謝祁玉朝夕相處十多年,他們相互陪伴一起成長,在彼此的生命裡留下不可替代和磨滅的痕跡。

【不是,我那溫柔又儒雅的男二怎麼崩人設了?】

【謝師兄怎麼可能為了一個狐妖放棄晉升機會!】

【你用了什麼邪術讓作者為你修文!!!不惜改崩我們謝祁玉人設!!!還我溫柔男二!!!】

【趁作者修文停更來重溫前麵劇情,好家夥,給我喂坨大的,棄了棄了】

【......】

少女隻是望著彈幕,並不作聲。

“藥來了。”

吱呀一聲,門被人輕手輕腳推開。

聞聲,白虞強支著身子坐起來,透過紗幔的小逢窺見來人的碧色衣袂,臉色倏地沉下來,隱隱透出不悅。

比起一個已經被關起來的謝祁玉,眼下這個更為棘手。

“小姐您該喝藥了。”

進來的是在白家貼身照顧白虞起居的侍女,名為裕年,伴她身側已有十餘年,對她的性子癖好比她親爹親娘都熟悉得透。

聽聞是幼時家道中落,不得已才被賣來白家做仆役。

母親見她與自己年紀相仿,做事利索手腳勤快,是個有眼力見的,便將她一齊送來劍宗。

白虞墜崖後養傷那段時日恰逢裕年告假還鄉。

裕年進來後利索掀開紗幔,端藥候在床頭。

那湯藥黑乎乎一片,稠如雨後爛泥,光是腥臭氣味便令人腦門作痛胃裡犯苦水。

白虞端來藥碗,指腹剛觸到碗緣,驚呼一聲。

“太燙了,我不想喝。”

借碗底餘熱燙手之由,又把湯藥推還給裕年。

“良藥苦口,小姐你這樣任性一身傷什麼時候能好。”嘴裡嗔怪著白虞任性,手中卻還是把藥盤子往桌上一放,推得遠遠的。

眼珠子骨碌一轉,瞅見白虞墜崖落下的傷疤。

內衫薄透,少女皮膚若隱若現,似寒冬初雪細膩嬌嫩,獨獨一片粉色疤痕幾乎貫穿整片鎖骨。

雖然疤痕有漸好的趨勢,依然能想見當時的傷口得有多猙獰。

裕年不敢繼續想,當時這樣嬌生慣養的姑娘是怎樣從崖下一步步爬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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