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十三章】(1 / 2)

我棲春山 孤荷 6894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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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春蕪顫顫地伸出素手,撫著盛軾的胸.膛,隔著一層薄薄衣料,她能明晰地感知到他的心律,儼如擂鼓,強烈而有力。

男人身上凜冽的氣息,累累層疊,纏繞著她的指尖,一直蜿蜒到她的心口。

沈春蕪的心律,頓時也亂了。

有一種細微的悸動在內心細細燒灼,悸動之中,摻雜著對未知的不安。

但是……如果盛軾有這樣的意思,她可以嘗試著去學。

窗檻外的竹窗被小幅度地撐開,一縷潮濕的春風軟軟糯糯地吹進來,裹挾著引人沉醉的月光,兩人的吐息跟著繚亂的發絲,漸漸交纏在一起。

沈春蕪做足心理準備,開始有下一步的動作,殊不知,手腕被男人不輕不重攥住。

“動手動腳亂做什麼?”

盛軾輕嗤了聲,拖著長長的腔調:“本王是讓你留下繼續磨墨。”

沈春蕪:“……”

這個瘋子不把一句話說完整會死啊!

她覺得盛軾肯定是故意的,每次都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引起她誤會,但她每回都無法駁斥,整個人都快氣得七竅生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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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整整一周,每夜酉時牌分,沈春蕪都準時去書房磨墨。

第一天她實在熬不住夜,最後趴在矮幾上睡著了,醒來時發現自己身上罩著一件暖和的大氅。沈春蕪有些受寵若驚,當時盛軾已經不在了,她就抱著大氅回韶光院,重新洗好後,翌夜送了回去。

盛軾的口吻聽起來很不善:“這毛氅是你入睡後從本王身上扒拉下來的,本王不喜旁人用過的東西。”

沈春蕪絕不信自己的睡姿有這樣差,但苦無證據,隻好悻悻地沒做出反駁。第二夜熬不住夜,她又趴在桌案上睡著了,醒來時,發現自己這回躺在羅榻上。

沈春蕪心想,自己不可能睡著後,跑到羅榻上去睡罷?在襄平王的地盤上,諒是借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擅自撒野。

她隱隱約約感受到一絲端倪,索性不去問盛軾了,反正從他嘴裡問不出實話。

第三夜,沈春蕪磨墨後故意假寐,之所以這樣做,就是想找出自己沒有動手動腳的證據。

此前在顧辭身邊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讓沈春蕪養成了極好的裝睡本領,是以,盛軾並未對她多有試探。

過了一會兒,沈春蕪聽到批閱公文的沙沙聲停了下來,片刻,兩條勁韌結實的胳膊分彆穿過她的後頸和膝肘,她被盛軾打橫抱起來,放在羅榻上。

果然是他在動手動腳!

隻許州官放火,就不許百姓點燈!

沈春蕪等著盛軾繼續做什麼,好讓她更好地拿捏住他的把柄,但盛軾隻是執起大氅嚴嚴實實地罩在她身上,一行一止並未逾越禮數。

往後四日皆是如此,她入睡後,他將她抱在榻上,罩上毛氅,沒有做旁的事。

沈春蕪完全沒琢磨明白盛軾這樣做的用意。

他性情沉鷙狠辣,不講口德,但在行動上,從未真正傷害過她。

不過,她所認識的襄平王,跟夜裡溫柔對待她的男人,當真是同一個人嗎?

沈春蕪沒有想通,七日已然打飛腳似的過去了,盛軾手傷痊愈,她也不需要夜裡去書房研墨了。

日子回到正軌上,韶光院裡來了一個新人,名曰奔月,是肩負長刀的女侍衛,年十八。

奔月對沈春蕪道:“是殿下將卑職從漠北鐵騎裡調出來,專門護送王妃周全,王妃今後出門,卑職會追隨您左右。”

奔月是個根本閒不住的人,沈春蕪不出門時,她就去找刀九切磋。

雖說名義上是切磋,但每次環鶯總跑來說:“夫人不好了,奔月和刀九在屋頂上打架了,打得老凶了,那房頂都快被掀了,您快去勸勸吧!”

沈春蕪太陽穴突突直跳,忙將奔月召了回來,問她為何要與刀九刀刃相向。

奔月無辜道:“我跟刀九本是同門師兄妹,過去十年,跟隨殿下南征北戰,彼此都是一路相愛相殺過來的。”

沈春蕪忽然生出了好奇心,問:“能同我說說王爺在漠北打仗的事情嗎?”

這些往事,她極少聽盛軾提過,兩人相處時,他總是各種折磨她,兩人之間的有效溝通其實是稀少的,她對這位名義上的夫君,其實還停留在“不熟”的認知階段。

這一下打開了奔月的話匣子。

奔月原先不叫奔月,叫刀七,是襄平王麾下漠北鐵騎的精銳之一,漠北鐵騎最初也不叫漠北鐵騎,叫九刀門。

九刀門,顧名思義,由九位擅刀之人組成。

十多年前,襄平王被外放漠北,他成立九刀門的初衷,是為收複燕雲十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