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2 / 2)

我棲春山 孤荷 6932 字 2個月前

沈春蕪道:“王爺想納就納,無需問我的……”

“意見”二字未道出口,下頷驀地被鉗住,盛軾發狠地咬住她的嘴唇,她感受到了疼,想掙脫,但這種抗爭反而讓他加重力道。

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他才緩緩鬆開她,摩挲著她發腫的嘴唇,啞聲道:“本王身邊有你一個這麼能鬨騰的,還不夠嗎?”

男人的話,酥在耳根上的暖風,教沈春蕪大腦一片空茫。

不知是不是出於自己的錯覺,盛軾的口吻比尋常都要溫柔,甚至帶著不易覺察的哄。

他常說她善於蠱惑,但他說起情話來,尤其是語調變得溫柔的時候,何嘗不是對她的蠱惑呢?

下一息,男人的口吻恢複成了一貫的散淡慵懶。

“不要再讓本王聽到這種話。”

他又在她的唇咬了下,語氣戲謔:“否則,下一回就不是咬嘴唇這麼簡單。”

言訖,放開她,在旁邊和衣躺下了。

誤會解開,沈春蕪也沒有覺得很放鬆,盛軾就躺在她身側,伴君如伴虎這句話未嘗沒有道理。

成親一個月,兩人還從未同寢過。日常裡的肢體接觸是一回事,同寢又是另外一回事。

沈春蕪拘束得不行,也不好意思直接趕他離開,總歸是自己理屈,遂低聲道:“那我去榻上睡。”

言訖,抱著衾枕正欲下榻,卻被攔腰摟住。

盛軾強勢地將她錮在懷中,溫熱的吐息拂掃過她的頸部,命令道:“哪也彆去,就這樣睡。”

雨聲潺潺,水絲一滴一滴砸在廊瓦之上,他的話也一字一頓敲入沈春蕪的心口,她不再掙紮,任他抱著。

他的懷很暖和,起初她有些僵硬,以為他會有進一步的動作。

自始至終,盛軾都隻是純粹地抱著她,一如為他研墨的那個夜晚,他將她抱在榻上,替她罩上了薄氅。

慢慢地,沈春蕪終於卸下防備,嘗試性地枕在他胸.膛上。

同床共枕,一覺到天明。

卯時牌分,雨緩緩地歇止了,環鶯和緹雀前來伺候,沈春蕪深知盛軾並不喜旁人近身,是以,她道:“我為王爺更衣。”

二人聞罷,會心一笑,識趣告退。邇後,沈春蕪將春衫攤平,為盛軾穿上。

她是第一回侍候他,好在還算順遂,他沒有多為難她,慵懶地敞開雙臂,任她穿衣係帶。

穿好了衣,就差束上最後的腰帶。

盛軾垂著眸,發現沈春蕪拿來的腰帶,洇染著一抹淡淡的蘭香,香氣凜冽且淡薄,引起了他的興致。

“你為腰帶染了香?”

沈春蕪沒有抬頭,男人溫熱的氣息包裹在周身,他垂首之時,那一份極具侵略感的目光,一點點朝她襲來。這一瞬,自己好似快要沉陷在他的氣息裡。

她指尖微微發燙,有些不知該怎麼綁結了,溫吞地停下來,嗯了一聲,道:“今日是沐佛節,宜熏香,這蘭香也是我常用的,能有安神沁脾之效。”

頓了頓,又道:“假令王爺不喜,我可以換另外一條。”

說著,要解開係帶,卻被盛軾一下握住手腕,不容許她有下一步動作。

“不用換,繼續。”

沈春蕪聽出言外之意,這表明他不是不喜歡,她抿了抿唇,理智回攏,終於將腰帶係好。

但他仍舊沒有鬆開她,她微微困惑,此刻,耳屏擦過男人散淡的聲音:“沐佛節過後,本王要馬上啟程去京郊兵營點兵,這一個月可能不能回府。”

沈春蕪心中湧入了一種奇異的感覺。

他這是在向她報備行程嗎?

冥冥之中,兩人好像有了一種尋常夫妻的感覺。

盛軾說完這番話,就沒有下文,似乎在等待她的回複。

沈春蕪也不知要說什麼,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好,如果王爺忙的話,務必以軍務為重,不回來也可以的。”

盛軾:“……”

空氣安靜了三秒。

沈春蕪覺得自己沒什麼錯處,兩腮卻被人不輕不重地捏住,朝外一扯,盛軾悶聲低笑:“看來,你是巴不得本王不回來。”

沈春蕪內心抓狂,明麵上低聲反駁:“我沒有。”

忽然又想起沈冬昀的事,她曳了曳他的袖裾:“對了,我多久可以去看一回冬昀?”

盛軾輕笑一聲:“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麼?”

沈春蕪情急之下隻好仰起腦袋,親了一下他的下頷,道:“我會想王爺的,我等王爺回來,好不好?”

女郎的嗓音軟軟糯糯,儼如蘸染了飴糖的蜜漿,婉柔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