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十三章】(1 / 2)

我棲春山 孤荷 5494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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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春蕪意輕輕將盛軾的胳膊放回去,躡手躡腳作勢離開,身後傳來一道沙啞慵懶的嗓音:“越了界,不打算認賬?”

沈春蕪理屈,本想趁他醒來以前挪回去的,但她太累了,一覺睡到自然醒,偏偏盛軾是個早醒之人,他肯定是故意不聲張,等著她醒來,將她徹底逮了個措手不及。

終究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她鬥不過盛軾,隻能願賭服輸,時下轉過身來:“說罷,您有什麼條件?”

盛軾見她一副視死如歸的麵目,說話還特地捎了一個“您”,他伸指壓了壓眉心,摁住笑意,淡聲道:“等本王想好再說,先欠著。”

沈春蕪:“……”

不知該喜還是該憂,冥冥之中,她欠了盛軾很多人情,饒是想還,似乎還也還不清了。

兩人相攜出洞,狼群果真離開了,回至山穀河畔,與席豫、刀九和奔月三人會合。

王妃安然無恙,三人紛紛舒下了一口氣,但見到襄平王時,尤其是看到他身上的某處地方,三人的眼神變得有些古怪,礙於王妃在場,沒好意思貿然提醒,隻敢用餘光瞄上那麼幾眼。

好不容易回至京郊大本營,在諸多兵團的矚目之下歸營,盛軾先吩咐副官去備熱水,沈春蕪凍了一夜,是個嬌養的性子,仔細彆讓她冷著了。她在主營裡沐浴的空當兒,盛軾去了隔壁的營帳,正欲問席豫關於刺客審訊的事宜,對方卻是欲言又止,盛軾挑了挑眉:“有何話想說?”

席豫不知如何開口,躑躅了一番,想要搖頭。

盛軾散淡地扯唇:“但說無妨。”

他說完這句,席豫忍不住垂眼,低聲道:“殿下,您左肩上有東西。”

這句話含蓄,盛軾已經反應了過來,靜默了一會兒,麵不改色道:“知曉了,你先出去。”

“是。”

營帳裡隻餘下他一人後,盛軾行至鏡前,看清了肩肘上那一枚咬痕,衣料上殘留著她胭脂色的口脂,並及一抹清鬱的血漬。方才從山穀之中回營,想必一眾兵卒都見著了。其實並不打緊,這種極細微的小事,不足以影響軍心。

但是……

盛軾的呼吸跟著眸色黯沉了幾分,修長的指節碾蹭在肩膊處,很快地,指腹上蘸染了一抹胭紅,他端視片晌,昨夜所發生的場景曆曆在目。

腦海裡第一個出現的場景,反而不是她疼得咬他肩膊的這一幕,而是她越了界,依偎在他身旁睡下的這一瞬。

昨夜,故意沒有回應她,打算看看她的反應。大抵是骨子裡的卑劣之心在作祟,又想看她哭哭啼啼淚流滿麵的樣子了——但沈春蕪的做法,遠遠出乎他的意料。

她小心翼翼鑽到他懷裡,窩在他身前睡下了,模樣乖馴且溫軟。

看上去,很依賴他。

盛軾心腔灼了一團火,沒了逗弄她的心思,可也添了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思緒,這些思緒極其陌生,並不純粹是男人對女人的念欲,還有其他更多的複雜成分。心火燒得愈發潦烈,加之嬌人在側,盛軾的身軀也隱隱的熱了。

夜裡他通常失眠,偏生沈春蕪忽略了這點,以為他早已歇下。他擁她入懷的時候,她當他是個暖爐,有恃無恐地拱蹭進來,腦袋在他的頸間蹭來蹭去,直至尋到了個舒服的睡姿,才不亂動了。

盛軾備受折磨,許久才闔上眼。但不得不承認,她是他最好的藥引,喝了這麼多年的苦藥,效果皆不及擁著她好。

思及那些刺殺她的刺客,此一刻,盛軾眸底添了濃重的弑意。

時下,思緒歸攏,他不著痕跡地將肩膊上的口脂擦掉,喚了席豫入內:“本王交代下去的事,辦得如何?”

席豫道:“山亭內外的刺客都搜身並清理乾淨,在雁蕩山的林中藏有諸多暗號,顯然是蓄謀已久,衝著王妃而來。”

盛軾唇畔抿出弧度:“可有查清身份?”

“他們身上並無顯著的徽識或是掛物,不過,腰皆佩擅劍,且據刀九奔月說,這些人配合極其默契,懂得陣法與謀略,不像尋常雇來的殺手,更像是精心訓練過的家養死士。”

死士?

盛軾一副若有所思之色,大楚建朝初始,先帝就命令禁止朝廷內外豢養死士,若被發現,就是死罪。

盛軾道:“刺客頭目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