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院。
薑黎都已經梳洗完畢,準備睡覺了,青竹急急前來稟報。
“世子妃!少爺出事了!”
“他怎麼了?”
薑黎微微蹙眉,謝玉琅好端端的待在府上,他能出什麼事。
以他現在的性子,應該也不會做出裝病引她過去的戲碼。
“少爺被世子請去杜鵑院內不過兩刻,出來時竟然滿身的血,當即暈過去了!”
薑黎下意識蹭的一下站起身,剛走出兩步她就猛地停下腳步。
哪怕是重活一世,前一世聽謝玉琅出事留下的條件反射依然還在。
薑黎捂住了自己眼睛,快速的平複下心情,謝玉琅自有人去關照,她操哪門子的心!
見她停下腳步,青竹也愣住了,疑惑的看著薑黎。
薑黎卻垂著眼眸,冷冷淡淡道:“大夫請了嗎?”
“覃老大夫已經過去了!”
青竹連忙道,她一得消息就來稟報薑黎。
所以,謝玉琅現在到底是何情況,暫不得知。
“那就不急。”
薑黎緩緩的吐了一口氣,抬眼神情已然平靜下來。
“更衣。”
薑黎換了衣裳之後才趕了過去,到底明麵上她與謝玉琅還是親母子。
謝玉琅現在出了事情,她說什麼也是要去看看情況的。
幾個月都不曾到琳琅玉緣,踏進大門時候,薑黎竟然有恍如隔世之感。
這裡一花一木都是她曾經親手布置的,但是前世死時,這院子裡已經沒有她留下的什麼印記。
但麵前的琳琅玉緣,還是她親手布置的樣子,不曾被改過半分。
尤其是她在謝玉琅入住琳琅玉緣時給他栽種的那棵青桐,現在長勢喜人,鬱鬱蔥蔥。
前世的那株青桐……最後的結局是被謝嫣伐掉,改成了藤花了。
“世子妃!”
薑黎回過神,覃老大夫已經從屋內出來了。
她幾步上前,“覃老大夫,謝……玉琅如何了?”
當著外人的麵,薑黎的話打了個旋,和緩了些許。
“世子妃……”
覃老大夫摸了摸胡子,看了一眼跟在薑黎身邊的青竹等人。
有關謝玉琅傷勢的事情,不易讓下人知曉,隻能告知薑黎。
薑黎聞弦歌而知雅意,招呼青竹一聲。
“青竹,去將今夜伺候的人尋來。”
青竹不敢怠慢,立刻帶走其餘下人,將空間留給了薑黎和覃老大夫。
“世子妃,少爺被人大力掌摑了左臉,還被抓出了四道指甲傷痕。”
覃老大夫麵色凝重,“傷口比較深,即便好好處理,估計還是會留下淺淡的痕跡。”
“此外,他的脖子上有一圈淤青,傷到了喉嚨,估計得有幾日都開不了口說話。”
對一個孩子施加如此暴力的手段,實在是殘忍。
薑黎微微皺眉,“可還有其他傷勢?”
青竹說謝玉琅滿身是血,被掌摑掐脖子,怎麼也到不了滿身是血的地步。
“有。”
覃老大夫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少爺雙膝和雙手上都紮了碎瓷片,有三片尤其深。而且左側肩膀,腰腹至大腿外側,也被碎瓷片劃傷。”
“這些傷勢是皮外傷,老朽已經包紮好了,每日需要仔細上藥。”
薑黎點點頭,然後覃老大夫就突然朝她一拜。
“覃老大夫,你這是何意?”
“世子妃,老朽無能,今日少爺的傷勢實在是太重,他現下驚厥高熱,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