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石古苦隻能解眼下危局。再過兩三年,卓魯琿其他兒子成了氣候,又是一場惡仗。然而,沈惟庸並沒有向儀風帝晉言。此時此刻儀風帝滿心牽掛平邑長公主。就算他說,儀風帝也未必聽得入耳。
明匡想的卻是儀風帝昨日與岑祿密談了一個多時辰。具體談些什麼,就連馮嘉都不曉得。
明匡有種不好的預感。
儀風帝抿了口熱茶,話鋒一轉,“眼下正是用人之際。光有東廠還不夠,我讓岑祿著手建立西廠。有他幫忙分擔,伴伴也能輕快不少。沈卿以為如何?”
西廠?!
明匡心下一驚,麵色不顯。果然如他所料,岑祿不是個安分的。而儀風帝在這節骨眼兒上抬舉他,想必是覺得東廠勢大,有必要壓一壓。
沈惟庸竊喜。
皇帝陛下用西廠牽製東廠,倒是絕佳的平衡之道。
“陛下思慮周全。”沈惟庸道。
儀風帝唇角微彎,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商議完大事,沈惟庸和明匡先行告退。儀風帝獨留下呂琅。
“八年未見,呂國師風采不減當年。”
先帝在時,逢至大事都要請呂琅占卜吉凶。事關平邑長公主,儀風帝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呂琅。真見了麵,儀風帝對他仍不能放下心防。
“方才國師說阿姐有驚無險,那麼我很快就能見到她了,是吧?”
呂琅嗯了聲。
儀風帝大喜,“若果真如此,我一定重賞國師。”
呂琅擺擺手,“重賞倒不必。隻求陛下不要斷了青城觀的供奉。”
儀風帝臉上如火燒一般。私心裡,他不願與青城觀有任何瓜葛,可偏偏想撇都撇不乾淨。他不做任何承諾,轉而問道:“她們都還好吧?”
“承蒙陛下照顧,一切都好。就是劉大姑娘得急病去了之後葬在後山上,委屈她了。”
儀風帝垂下眼簾,“活著的人好好活著吧。”
……
次日,燕凰玉和花九帶著費太醫一同到在裴府探望尹氏。
尹氏自診出有孕總覺得肚子不舒服。連著請了三五個城中名醫,都說她無事,就是年紀大了怕不好生產,平時注意飲食,早晚散步就沒大礙。
尹氏不信裴家找的大夫,命人去督主府送信,求明匡請太醫過府給她診脈。
明匡覺得她小題大做,拖著不肯辦。再怎麼說裴家也是正經人家,還能謀害子嗣不成?傻娘們就是不著調!
這事燕凰玉早就知道,昨兒晚上吃完了荷葉飯,他和花九就回督主府跟明匡討了這差事。要是能借此機會見裴三姑娘一麵最好不過,若是不能還得再想彆的辦法。
燕凰玉斜倚著車中引枕,從袖袋裡摸出張繪像認真端看。
花九湊過來,手指著紙上的偌大的頭像,嫌惡的皺了皺眉,“六哥,這是那個小道姑?”
“嗯。阿發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