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巨大的琉璃水母雕像出現在白子瀟麵前,如寧淮所說,這確實是一隻更漂亮的水母,傘麵光滑圓潤但卻並不大,瘦而長的半透明觸手近乎兩米,它們呈現出一種優雅又自由的姿態,上麵微小的凹凸都有著隨海浪飄動的感覺,仿佛不是在空中,而是在水中遊動一樣。
儘管這隻瘦長的水母整體是半透明的,但因為其獨特的造型和姿勢,反倒是要比一開始那隻藍紫色的水母更漂亮一些。
“怎麼樣?”寧淮站在琉璃水母雕塑旁邊,正對著白子瀟的方向挺了挺胸,一臉驕傲。
“確實很漂亮,是你自己雕刻的嗎?”
嗯,你要摸一摸它嗎?”
寧淮笑眯眯道,
“這個是我特意用深海礁石雕刻的,觸感和其他的石頭不一樣,整個陸地上一共也沒有多少。”
白子瀟抬眸盯著那水母樣子的琉璃雕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這個雕塑在發著極淺極淺的藍光。
但是仔細去看時,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白子瀟試著去觸碰這個水母雕塑,就和寧淮說的一樣,手下的觸感滑滑的也涼涼的,並沒有出現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和現象。
最近自己是變得開始疑神疑鬼了嗎?
白子瀟心裡麵嘀咕了兩句,他收回手後便又跟著寧淮轉了兩圈,等把整個水族館都參觀過一遍後,便拿著他那件已經曬乾了的衣服回到了家中。
一切都平安無事,就好像其中若有若無的彆扭感並不存在一樣。
白子瀟將寧淮送給他的玻璃瓶和水母一起放在了床頭,隨後就像往常一樣陷入了夢鄉。
不同的是,他這一次做了個夢。
在夢裡,他是一個海洋研究院的博士,正帶著自己的助手站在一艘大船上,突然,原本的晴空萬裡變成了烏雲密布,海上的暴風雨說來就來。
狂風卷著巨浪不停拍打著船身,在狂暴的海洋暴風雨中,這艘船看上去是如此弱小無助,上麵愜意休閒著的人們發出驚慌的尖叫。
海洋研究員白子瀟看見了巨浪中隱隱約約出現的陌生東西,他往船邊走了兩步,結果直接被巨浪卷進了大海中。
冰冷的海水從四麵八方湧來,在一片漆黑的海水中,四肢不受控製地往下降落,窒息的痛感宛如藤蔓一樣,從肺部蔓延到大腦,一切思緒都仿佛按下了暫停鍵。
有什麼東西纏上了他的腰。
麵前出現了好像在夢中才會出現的場景,無數條散發著淡淡乳白色光暈的觸手在他身邊環繞,阻止了他的下落,甚至還有一兩根輕輕碰了一下他的皮膚。
“唔....”
在一片漆黑中,白子瀟感覺有什麼吻上了他的唇,窒息的痛感和恐懼緩緩散去,隻剩下莫名湧現出來的欣喜,腦海裡的想法仿佛不是他的一樣,他居然會想讓時間停留在這一刻。
下一秒,柔軟的觸手穿進他的衣服,一部分撫摸他的胸口,旋轉挑逗口口,一部分解開他的腰帶————
“臥槽,什麼玩意兒!”
白子瀟猛地坐起來,他先是警惕地看了眼周圍,沒發現海水也沒有發現觸手,這才鬆了口氣。
現實時間的流逝極大衝淡了夢境的影響,但白子瀟還是覺得不太對勁。
那感覺太真實了,不管是墜海的失重感、被海水簇擁的窒息感還是被強吻被觸手py的感覺,都太過於真實,所以才導致白子瀟剛剛驚醒的時候差點沒分清夢境現實。
他現在都能回憶起自己墜海時助理的那張驚慌失措的臉,以及自己被強吻時,近在咫尺的——呃,什麼來著?
白子瀟眨了眨眼,他發現他能記清夢中小助理的臉,卻記不清吻自己的那張臉。
嘶,夢這種東西果然不能用常理來看待。
由於這個世界還有一些神異力量,白子瀟這一次沒有放鬆警惕,但是他這具身體隻是個普通人,沒有辦法調查一些事情。
“輔助係統,你在嗎?我有些事情需要你幫忙。”
沒有回應,輔助係統應該是去倒買倒賣去了。
白子瀟歎了口氣,打算等對方回來再說,此刻他的餘光看見了床頭玻璃瓶中的水母,那緩緩漂浮的觸手是如此紮眼。
於是他把玻璃瓶扔到了客廳,自己苦大仇深地在床上坐了一夜。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讀者老爺們的饋贈,mua,給你們投喂炸水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