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瀟不知道路銘哪裡來的這麼多精力到處亂逛,明明是個處於“彌留之際”的人,結果自己陪著他都快要累死了,對方還是像個沒事人兒一樣拍照打卡。
“那邊好像有一個很漂亮的景觀。”
路銘站在白子瀟麵前叉著腰道。
“那你先過去吧,我休息一小會兒。”
白子瀟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將手上提著的東西放下後就往後一靠。
“好。”
白子瀟看著對方逐漸變小的背影,這段日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足夠刷新自己對對方的認知。
反正以前的他是從來沒有想過,主係統路銘除了一臉冷淡冷漠冷清外,居然還會有其他的表情和情緒,他還以為對方一直都是一個冰人的形象。
這個樣子的路銘倒是和自己記憶中那個久遠的影子逐漸重合起來。
嘶——
想起以前的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情,白子瀟又沒忍住倒吸一口涼氣,頓時覺得自己的腦袋都疼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旁突然傳來小聲的啜泣聲。
白子瀟一開始沒在意,畢竟他坐著的是一個公共椅子,他能坐。自然彆人也能坐,直到那個人哭得真的撕心裂肺的,感覺下一秒就要哭暈過去一樣,出於人類的同理心,白子瀟遞給了對方一張餐巾紙。
“謝謝你。”
這個一個看上去如同精致玻璃娃娃一樣的男生,他一邊用哭到顫抖的手禮貌地接過了紙巾,一邊補充道,言語中還帶著淡淡的警惕,
“我沒事....我隻是和我男朋友之間發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白子瀟抽了抽嘴角,不過看在對方長得確實像是那種會遇到危險的類型,所以倒也沒說什麼:
“我沒有彆的意思,我已經結婚了,偌,就在那裡。”
男孩臉上的警惕少了一些,他當然也看見了路銘,雖然他看不見對方的正臉,但光光是背影就足夠秒殺他,一時間尷尬地漲紅了臉。
當然,也有可能是哭得太用力了。
“....你們看上去感情真好,不像我,我在這段感情裡就一直處於一個弱勢地位.....”
白子瀟“啊”了一聲,隨口安慰了一句:“沒事,其實我也處於一個弱勢地位。”
地位比不過、能力比不過,其實他自己都有點懷疑路銘當初到底懷著什麼樣的心思和他結婚的。
男孩有些震驚地看了一眼白子瀟,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路銘,然後他又看了一眼白子瀟,語氣聽上去帶著震驚和不可思議:“你看上去比他要高一點,我還以為....沒想到....”
白子瀟點了點頭。
“沒想到你居然也是個受。”
白子瀟點——等等,對方為什麼會推斷出來自己是個受?
“我真不是....”
他剛想說什麼,結果對方貌似又想起了自己糟糕的感情狀況,趴在桌子上又大哭起來,明顯無法正常溝通。
而更致命的是,路銘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來,此刻就站在他身後。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白子瀟在桌子上留了一包紙巾後,就拿著腳邊的東西離開了公共座椅。
“就在你剛剛說話的時候,不過後半段你想說什麼來著?”
路銘琥珀色的眼眸微微彎起,帶著一點點好奇。
白子瀟鬱悶:“我剛才是想說,我真不是受。”
路銘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沒忍住笑出聲來:
“噗哈哈哈哈哈,為什麼你會說這種話?我感覺越沒有什麼,人類就越是表現出有什麼,越不是什麼,人們就越要裝作是什麼。”
白子瀟挑眉:“嗯?你的意思是說我在逞強嗎?”
“咳咳,我沒有那個意思,我開玩笑的。”
路銘咳了兩下收斂了自己的表情,一臉正經道。
白子瀟倒是有心去證明一下自己,但他想起對方現在的身體狀況....算了,他還是挺心疼對方的,這種事情又不是剛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