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掏出一個安瓿瓶,砰地一聲掰開瓶口,招呼其中一個手腳細瘦、枯柴一般的男孩過來“喝藥”。他將魔藥給對方喝了一半,看他靠著牆壁睡著,又將剩下的半瓶交給另一個人。
“這是……”
“是我在魔女那邊打工的酬勞,基本上隻能勉強維持這些藥的供應。”
他說:“他們能睡個好覺,身體也可以逐漸恢複,然後……漸漸脫離那些藥物的影響。”
“你清楚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對你這種有錢人家的孩子來說很意外吧?”
迪克沉默,他在許多年前也經曆過囊中羞澀的日子,但至少不曾為了吃穿用度奔走過,當然也不可能染上毒丿癮。
一個念頭在他的心中逐漸成型。
但是芭芭拉……
“你在想什麼?”
Archer突然小聲問道。
“聖杯……我不知道應該怎麼用才合適。”
迪克猶豫了一下,決心向自己的Servant坦白:“周圍好像到處都是需要奇跡才能解決的事。”
他在哥譚生活了許多年,很清楚這個城市究竟有多少弊端。每年死於槍擊和毒丿品的人數不勝數,就算拯救了一批孤兒,也永遠有更多的孩子在源源不斷地失去家庭。
戈登警長來到了家裡,隨後他就因為意外召喚出了Arche
r,先後因果讓他很容易猜出來那兩個人的目的。為了拯救下身癱瘓的女兒參加聖杯戰爭聽上去正當極了,沒有人可以否認一個父親想要維護家人的願望。
那麼他呢?他要因為彆的願望和他們相互對抗嗎?
“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被聖杯選中。”
他說:“召喚出你來的理由倒是很簡單……呃,我沒有冒犯的意思,也沒有將自己自比於曆史名人的打算,但是,呃。”
迪克有些語無倫次地解釋:“我隻是不太清楚,為什麼第一個召喚出從者的人會是我……明明整個哥譚當中,多得是目標明確,需求願望的人。”
孩子失去父母,父親想拯救女兒,重病者渴求生機,貪婪者攫取金錢,他們目標明確,邏輯清晰,而自己在召喚出Archer的前幾分鐘還憤憤不平地想要離開這個城市,甚至和自己的養父狠吵一架。
他確實也是“羅賓”,但麵對真正的羅賓漢,雪伍德與暴君抗衡家喻戶曉的俠盜,他又很難承認自己和對方有著神秘學上的關聯。
“偶爾是會有這種情況。”
Archer笑了一下:“但聖杯所選擇的參與者一定會有其意義,說不定是因為你有需要通過這次聖杯戰爭才能獲得的東西。”
“你或許有許多為了彆人而許下的願望,但聖杯和魔法不是這種流於表麵的東西。”
綠鬥篷的俠盜說:“潛藏在你心裡,真正想要托付給命運的東西——”
剛剛一瞬間的想法不知道是否稱得上,但。
他想要為這裡的孩子,或者更多在哥譚流浪的孩子選擇使用聖杯。
雖然現在還沒有想好具體的願望,但他決定先努力在這場競爭當中留存下來。
“既然這樣的話,就先朝著勝利走走看——”
Archer笑了一下,伸手攬住他的肩膀晃了晃:“這場百年難得的相遇,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
他將手探進自己的鬥篷,從裡麵取出一把熟悉的短弓,伸手覆蓋在弓上。在迪克驚訝的目光當中,這把弓形態不斷變化,顏色也逐漸扭曲,最終化作了紅豆杉木的材質,有著漂亮的彎曲弧度。
“第一寶具,祈禱之弓(YewBow)。”
他說:“我是眾人的願望所堆砌而成
的從者,現在為了和過去同樣的目的而使用這把武器,真是再好不過了。”
*
人所托付給聖杯的,往往是自知難以實現的悲願。
Caster查爾斯·巴貝奇,十九世紀的數學家,“差分機”和“分析機”的締造者,計算機之父,直到臨死前也沒能實現自己的理想。
電氣的時代滾滾前進,比起精密卻沉重的機械,人類毫無疑問在原有的基礎上擁抱了一條沒有他自己的新路。
維克多·弗裡斯的研究室在印第安山附近,諾克斯在第一次調查這附近靈脈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兒有人在工作,隻是當時蝙蝠俠也在附近,他就沒有立即拜訪。
吸引他前來的並非是魔力或者是實驗室的規模,而是因為強烈的情感——幾乎背棄了世人目光,陷入扭曲乃至瘋狂的人類之愛。
“這就是我維持她的裝置。”
維克多介紹道:“緩慢形成的極低溫會讓細胞內部形成冰晶,最後刺破細胞膜,讓人在凍結以後再也無法複原。要是想讓人在低溫下保持存活,需要的生命維持裝置還需要一些□□的代換——”
“我需要你的一些設備,改製成生產使魔的流水線。”
Caster發出了略微失真的機械聲音:“不需要提供太過精密的材料,給我基礎的鋼鐵和蒸汽燃燒用的耗材。”
超過半噸重的巨大機械鎧甲將他徹底籠罩,麵部唯一的縫隙當中透出紅光,讓人甚至有些懷疑這幅盔甲的下麵究竟有沒有藏著人類的身體。
維克多·弗裡斯則是藏在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