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隆緒年間拖欠的稅款,算到我們頭上?”
蘇景元冷笑一聲,伸手指著這兩名典吏,厲聲質問道:“敢問這兩位官差,隆緒年間,這間商鋪是我們蘇家的嗎?”
“我管你,是不是你蘇家的!”
張典史大手一揮,拿出一張契書,大聲吼道:“我們認店不認人!”
“拖欠稅款的,乃是觀前街十八號商鋪!”
“我們查封的也是觀前街十八號商鋪!”
“我管你們,這是什麼張記、王記,還是李記!”
“隻要觀前街十八號商鋪沒有繳足稅款,我們就要查封!”
說著,張典史抖了抖手中的文書。
嗬?
蘇景雲愣住了。
這個張典史,還真是邏輯縝密啊!
文書中擺明寫著“觀前街十八號”,的確沒有寫“蘇記商鋪”!
然而,蘇記商鋪就是觀前街十八號!
這些官差要是查封了觀前街十八號,那就是查封了蘇記商鋪!
如此明目張膽,還真是鐵了心要和蘇記商鋪鬥到底了!
此時,瑞安居二樓。
喬春寺端起一杯酒,冷哼一聲,說道:“蘇景雲!”
“我看你今日還怎麼逞強,不封了你的店鋪,我就不姓喬!”
“哼!”
話音落下,喬春寺端起這杯酒,一飲而儘。
嘶~
這酒,真是烈啊!
怪好喝呢!
喬春寺瞥了一眼桌子上那壇酒的貼封,赫然寫著——高粱酒。
上麵的貼封,已經被撕掉了一部分。
“哼!”
喬春寺眼睛微眯,冷哼一聲,“等你求饒的時候,我就要將所有的東西,全都拿過來!”
“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在這北山縣城,究竟是誰說了算!”
說著,喬春寺冷冷地看著窗外……
……
“柳知縣,”
張典史手中拿著一張文書,一臉得意地說道:“文書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正是觀前街十八號商鋪!”
“曆年來,拖欠稅款,金額巨大!”
“此等事,乾係頗大,柳知縣,我等隻好秉公處理了!”
此時的柳明德,臉色陰沉,卻說不出來話語。
如此看來,這些人已經找到了借口。
而且,還是正當的理由!
即便是他柳明德,恐怕也不好阻撓。
“嗬?秉公處理?”
蘇景元冷笑一聲,伸手指著張典史,喝道:“隆緒年間到現在,都四五十年了!”
“這四五十年,你怎麼不秉公處理,現在來秉公處理了?”
“我蘇家接手這間商鋪才幾個月,整個北山縣城很多人都知道,現在把這些欠款,全部算到我們頭上?”
“我們不認!”
“更何況,”
蘇景元義正言辭地繼續說道:“這間商鋪的前身,是誰家的,整個北山縣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
“我蘇家,怎麼獲得這間商鋪的,大家夥應該也都清楚吧!”
“現在,你們擱這來誣陷我們了,還真是‘秉公’啊!”
“真是笑話!”
蘇景元的一段揶揄話語,令在場圍觀的百姓們,哈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三掌櫃說得在理!”
“這商鋪,之前就是喬家的!他為啥之前不找喬家追繳稅款啊?那是因為喬家與他乃是姻親!”
“這蘇家,就是靠打賭從喬家手中得到了商鋪!依我看啊,這擺明了就是來誣陷蘇家的!”
“是啊!我看也是!”
“這喬家,生意場上鬥不過蘇家了,擱這弄這等下三濫的手段?真是笑話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