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錢和行李都在你家,能不能找人接我回去。”鄭緒東厚著臉皮提問。
“我會和大哥說的,這個家,現在是大哥當家,所以,我說了什麼也不算。”
“那,我就住在這附近,你回電話的時候,讓他們叫野子胡同的那個瘸子。”
大概是瘸子這個詞打動了楚向南,“嗯。大哥晚上回來我就和他說。”
……
“大哥,鄭緒東出來了。”
“哦,二年時間沒到吧。”
“不知道啊,現在到處都在平反,可能他也是走了什麼關係吧,鄭叔這個人,為人處世一向都可以的。”
楚向東算是糊裡糊塗的就成為了楚家當家人。
以前想當家,根本沒有搭理他,現在他都沒有這個想法了,不知道為什麼,楚老太太突然把家交給他,讓他試著扛一扛擔子,他老子也沒說啥,好像還鬆了一口氣。
“他說什麼?”
“他想要回家,想讓我們接他回來,說他的腿瘸了。”
“好。”楚向東答應了,鄭緒東在他們家乾了這麼多年,老鄭做人還可以,他們都等於是老鄭從小帶到大的,所以感情還是有的。
他現在有事,都會和妻子分享,因為妻子開了鳳凰火鍋店之後,生意一直很好,當初可是張鳳之上竄下跳都開不好的大飯店,在妻子手裡隻虧了二個月,就開始贏利了。
雖然是有他妹妹的指點,但他妹妹都沒去過,都是他妻子帶著孩子天天去那邊上班。
在飯店乾一段時間,待人接物就慢慢練出來了。
“鄭叔回來了,想讓我們去接他。他腿好像有問題……”
孫麗娘道:“我知道,我舅靈和我說的,有人安排的,他一進去就被人打斷了腿。”
“誰?”
孫麗娘搖頭:“我不知道,但他肯定是得罪人了。不知道他做了什麼,但他當初和王小草關係很好,很多人都認為他們會結婚呢?我對他的印象就是有一次我才結婚,和嬌嬌發生了一點衝突,那時候我們關係很好,嬌嬌告狀你也沒說我啥,他挑撥你我記得到很清楚,那句話怎麼說的。”
孫麗娘模仿著鄭緒東的口氣:“乍養的小豬篩細糠,新娶的媳婦抱上床!向東,有媳婦了就是不一樣啊!父母兄妹都要拋一邊了呢?”
楚向東仔細回憶,“然後我們就吵架,結婚後第一次吵架,你回娘家了,後來你舅舅罵我了,我給你認錯的。”
孫麗娘道,“是啊,那不是我們婚後第一次吵,是我們認識以來第一次真正的吵架,然後,我舅告訴我,夫妻吵架開始了就沒有結束的時候,讓我要麼狠,要麼忍!”
這件事一說出來,楚向東就聯想到無數次鄭緒東在背後以老男人帶小男人的口氣,介於父兄之間的玩笑,挑撥離間他們夫妻感情。
楚向東道:“我那時候真是蠢貨!現在想想真好笑,一個保姆一個勤務兵,兩個人把玩著我們楚家所人人的喜怒哀樂,把我們當成傻子一樣的玩弄!”
“還接嗎?”
“接回來乾什麼,繼續挑撥爺爺和我們家之間的關係嗎?”楚向東不高興地道。
他並不是真的討厭鄭緒東,而是他現在進化了,知道生活的藝術就是站隊。
他不站富婆妻子,去站一個瘸子勤務兵,那才叫傻!
孫麗娘垂下眼眸。
當初那句話,讓她好多夜都睡不著,從甜蜜的婚姻裡跌落到現實的痛苦中,現在,還給他了。
她報複心不重。
大部分無能的人,麵對彆人的欺淩,都會選擇原諒或者遺忘,不是他們大度,是他們沒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