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凜看到琴酒手中的廉價麵包時,前一秒心中對於琴酒十二萬分的辱罵之情儘數消散。
如果她沒記錯,這好像就是門口那家麵包店的。
而且還是打折品。
大哥你好慘啊!
你為什麼這麼慘啊!
凜心酸得要落淚了。
“大哥。”
凜毫不猶豫地拿出自己想要私藏的肉鬆小貝,三兩步躥過去坐在了琴酒身邊,動作之爽快,讓琴酒看著她的目光中忍不住浮現出類似嫌棄的情緒,心無旁騖的凜選擇性忽視了這點,滿眼都是說不出的誠摯之情,目光灼灼地望著琴酒的模樣像極了為愛癡狂奮不顧身的小女生,她雙手碰上手裡的肉鬆小貝,像是端著一個貢品,虔誠還小心,眸間透著愛憐的水光,“你看,我給你帶好吃的回來了。”
琴酒:“……”
琴酒看了看她捧著的肉鬆小貝:“……”
凜愈發柔和了目光,滿懷包容性地看著琴酒:“大哥?”
琴酒:“……”
琴酒看向貝爾摩德。
冰冷的眼神仿佛隨時能伸手劃拉下來一把大刀分分鐘砍平視線內的所有人。
貝爾摩德笑意深深地說:“完完全全的,這確實是凜。如果是偽裝的話,你難道真的不會發現嗎?”
琴酒將那宛如隨時隨地都在發射死亡視線的眼神投回到了凜的身上。
兩人對視了三秒。
這一眼萬年的場麵簡直無法形容,絕對是聞者耳聾,見者眼瞎。
“你瘋了麼?”
琴酒緩緩地發問,怕凜聽不懂人話似的,還非常貼心地換了種說法,“腦子有病?”
凜唇邊的笑容一秒切換到假笑:“嗬嗬。”
琴酒拿出槍動作的瞬間,凜把肉鬆小貝往台子上一扔,麻溜兒地往外跑,不幸半途被貝爾摩德攔截,凜所有的動作止於琴酒搭在她後腦袋上的冰冷槍|口,她哀怨地望了一眼貝爾摩德:“大姐頭,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選擇大哥而放棄我,我現在就要去……”
凜想說的騷話止於腦海中突然浮現的記憶:上次她口嗨說要去跳樓,琴酒就一路把她弄到大樓的一百零八層開啟了相殺之路。
“去什麼?”
琴酒帶著冰冷惡劣笑意的聲音從腦袋後方傳來。
凜虛弱地回答:“我就要去和你們玩3p。”
琴酒:“……”
貝爾摩德:“……”
凜抓準空隙從琴酒的槍|口下閃開幾步,隨即一聲槍響,一顆子|彈嵌入了凜剛剛離開的腳邊。
凜憂鬱無比地看著地上那個可憐的坑,略帶譴責地說:“又開始了是嗎?”
琴酒的回應是又一槍。
擦著她腦袋頂過去的。
凜不為所動,淒淒慘慘地坐回原位,打開肉鬆小貝的盒子:“我就是因為你這樣才長不高的。”
“有兩個任務要交給你。”
琴酒冷眼注視著她的動作,見她乖乖地縮在自己身邊了,才終於肯放人一馬地收起武器,開始說正事,“第一,去確認新藥的實驗成果;第二,去橫濱拿一樣東西。”
凜:“我一個人去?”
“不,諸星大和你一起去。”琴酒蹙眉看她,那表情簡直了,“你穿的什麼東西?”
凜:“……??”
凜目瞪口呆:“這不可愛嗎?我和明美姐姐一起挑的!”
“蠢女人的垃圾審美。”
凜:“???”
凜不敢置信地反問:“大哥,你腦子有坑吧?”
她說得太直白了,以至於貝爾摩德和琴酒都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這是個真實的“憤怒辱罵”,但凜本身非常有自知之明,說完了就往外跑,溜得那叫一個明明白白。
“……”
留下屋內的貝爾摩德和琴酒。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讓人窒息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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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星大!諸星大!”
隔著一條街,紅燈還沒有跳轉,眼看著諸星大要轉過拐角不知所蹤,不想多費心力再度去尋找的凜索性直接喊出他的名字,然而就在她喊出聲的這瞬間,她注意到諸星大確實轉過了視線來尋找聲源頭,卻也條件反射地將右手臂往後移動的寸許。
她不會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