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erish?
……噢, cherish啊。
梅宮凜終於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這是她當初騙太宰治的時候, 為那隻並不存在的貓取的名字。
她還特地取了這樣含有“珍愛”之意的名字, 沒想到現在被太宰治拿去用了。
也是一隻黑貓。
“……”
不妙。
太不妙了。
梅宮凜心中警鈴大作, 第一個反應便是太宰治要把她打過的牌重打一次——這人要把她用過的那一套感情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被太宰治呼喚, 這隻看上去乖覺又聰明的黑貓最後又蹭了凜一下, 輕盈地跳回了太宰治身邊。
“好乖。”
太宰治垂眸, 嘴角擒著一抹笑意, 指尖搔了搔貓的下頜。
凜等著他的下一句話。
沒想到太宰治就這麼無視了她,抱著貓兒慢條斯理地轉過了身。
“……?”
以退為進?
凜喝了一大口梅子酒,站起來, 轉身要走, 聽見太宰治悠悠地說了句:“未成年喝酒,不好。”
“你也是未成年。”
凜提醒他。
“你能跟我比麼?”太宰治回眸看她, 光影晦暗,他眼底繚繞著氤氳的沉霧與化不開的幽深,“……小矮子。”
凜:“……”
這路數不對。
真喝醉了?
凜端著梅子酒過去, 就在太宰的正對麵坐下:“真喝醉了?”
太宰治露出一個仿佛少年癡呆的表情:“你喝醉了。”
凜:“……”
凜沒說話,把梅子酒喝完了,見太宰治還是一副失了智的樣子、隻知道逗貓,低聲說了一句:“走了,送你回家。”
太宰治眯了眯眼, 沒聽清:“你說什麼?”
凜過來捏住他命運的後衣領:“起來,送你回去。”
放在平常她還真沒有這麼好心,平時對太宰治買個乖也是出於共事便利,省事,又不用費她什麼力氣。
但梅宮凜正是吃軟不吃硬,太宰治這牌張打出來,不管是真的喝醉還是假的,加上原本就是惡趣味做的那點收尾,確實有些……她認了。
被這麼個姿勢提著,太宰治明顯不怎麼舒服,凜看了眼,一手抓起他的手臂,往後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抱著我。”
太宰治側臉望著她。
這時候的梅宮凜已經離得太近,說話時的熱氣,往上一點,全部飄進他脖子裡。
他其實比梅宮高一截,這小姑娘站在中也身邊的時候,多多少少都矮了一點,更彆提現在將他的手臂往肩上搭,看起來不像是她攙扶著自己,倒像是自己把她扣在懷裡了。
等了幾秒,太宰治都沒有動靜,凜揚起腦袋,看著他的眼睛——她認真說話時的習慣,總是喜歡盯著人的眼睛。
不會有半點逃避。
就連騙人的時候也喜歡這樣。
凜問:“會不會抱?”
太宰治沒忍住,唇線微微劃開,溢出一聲輕笑,鬆散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指往下一扣,握住了小姑娘觸感纖弱的肩膀:“會。”
說話時視線和腦袋一同垂下來,稍微不鎮定一點的,估計都以為他的額頭要碰過來,像情侶,又像獸類,表達著親昵與安慰時所做的那樣。
“……”
凜默默的看他一眼,移開視線,沒說話。
今晚這一遭她算是受著了,太宰治狀態到底如何,她也不會計較。
把貓抱在懷裡,在門外攔了輛出租車,太宰治報了個地址,凜覺得這人這麼乖巧的樣子實在不正常,結果途中經過沿海大道,太宰治死活鬨著要下車看日出。
凜提醒他:“現在是晚上十一點。”
太宰治眼淚汪汪地看著她。
凜:“……”
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
看著太宰治抱著貓,一人一貓都眼巴巴地望著自己,凜老神在在地歎了口氣:“行吧,祖宗。”
她伸手去太宰治懷裡摸錢包,惹得太宰治一陣呲哇亂叫。
“好癢!”
“哈哈……真的好癢!”
“你偷襲我!”
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
還真說不清。
凜終於從他風衣內層摸到了一隻黑色的錢包,打開一看,空空如也。
真tm比光盤行動還乾淨。
空得讓人想一拳把太宰治揍出海岸線。
——要不是這趟還能有點彆的用處,她那點沒什麼保證的愧疚心,估計還真兜不住。
做正事的時候,凜總是很有耐心。
用自己的錢結了賬,凜架著太宰治下車,小聲嘟囔著:“真是欠你的。”
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