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自己遇到了人生中一個坎的波本, 懷抱著心底的懷疑與諸多複雜情緒, 撥通了蘇格蘭——或者應該稱呼他為,“諸伏景光”——的電話。
將方才與凜的對話以及之前堆積起來的一些事件一股腦地傾訴給了諸伏景光, 波本用一種很神奇的糾結語氣說:“我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可是我又說不出來是什麼地方不對……而且總感覺我好像在什麼地方已經被……策反了?”
是指精神意義上的策反。
也即是說, 明明是身為臥底, 但經過和梅宮凜的多次交談,讓波本時時刻刻有一種他在為組織死命效力的錯亂感。
手機那端的諸伏景光:“……”
如果這個時候他能夠和赤井秀一麵對麵,讓人就會不約而同的發現,他們沉默的感覺是如此的想像, 這並非是默契時, 而是被同一個人隔空用相同的招數坑到的自然反應。
諸伏景光是被梅宮凜和赤井秀一一同救下來的, 就事論事,這份恩情他絕不會忘。
但他沒有第一時間將赤井秀一和梅宮凜FBI的身份告知給波本,這其中有對他們兩人向自己坦承身份的尊重, 還有一部分則是……諸伏景光自己總覺得這裡麵有哪裡不對。
就像波本向他傾訴的那樣:覺得有哪裡不對, 可是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
害怕自己給出的信息萬一錯誤一點,會導致波本處境的危險。
諸伏景光思考了好一陣, 才說:“可能, 凜那個孩子隻是在逗你玩呢?”
話音方落, 諸伏景光就清楚地從手機聽筒中聽到了波本深吸一口氣的聲響, 將他本人糾結又沉重的心情表現得淋漓儘致:“你對凜的濾鏡真是太重了。”
諸伏景光:“……”
分彆將能坑的人坑完了一通,在太宰治手下多日來受到慘無人道“被迫粘著”的凜終於身心舒暢,但她總覺得還差了點什麼。
思來想去, 凜撥通了琴酒的號碼。
接起來得很快。
看來琴酒大哥目前比較空閒。
“什麼事?”
冰冷嚴肅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
凜不為所動,半點沒被嚇到:“大哥,剛剛波本給了我一個很好的思路,他說讓我把太宰治從港黑挖到我們組織去,我覺得這個的方法實在是太高明了!”
琴酒:“……”
凜滿懷期待地問:“大哥,你覺得怎麼樣?如果我多帶一個勞動力回來,除了當小白臉什麼也不行的那種,可以嗎?”
琴酒:“……”
琴酒竟然詭異地認真思考了一下:“不要做白日夢。”
凜急急忙忙地反駁:“這怎麼能說是在做白日夢呢?雖然我之前沒有想到,但仔細想想,這是百利無一害的事情呀。而且大哥你不是知道現在太宰治很喜歡我嗎?指不定我就把他紮根的土壤撬鬆了,直接栽進我們組織的院子裡。”
琴酒:“……”
不知道是被凜亂七八糟的發言精神汙染了,還是被她的過於自信震住了,琴酒這次沉默的時間更長了。
然後。
凜聽見琴酒說:“如果你真的能做到,不光是嘴上功夫,組織會獎勵你的。”
臥槽!
居然是獎勵!
連這種哄小孩子的詞語都拿出來了,原來琴酒你也是個戀愛腦啊!!
發現了新大陸的凜在結束了和琴酒的通訊後,迫不及待地再次撥打了赤井秀一的號碼。
這次大概是有脾氣了,一連幾次都沒接,凜便開啟了短信的狂轟亂炸,字裡行間都表達著對於赤井秀一這個負心漢、大豬蹄子的滿滿控訴與悲傷失望之情。
[我沒想到,有一天我們也會走到這一步。]
[一腔真心,終究是錯付了。]
[你還記得那一年,我們初相識,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我再也不是你的好妹妹了嗎?你是不是在外麵有彆的妹妹了?]
[我有哪裡讓你不滿意嗎?]
[你竟然會對我這樣的完美少女狠心至此。]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直接把電話打過來了。
“你最好是有正經事要和我說。”他先發製人,語氣裡含著淡淡的警告,是希望凜不要再說那些不著調的話。
凜馬不停蹄的和他分享了關於琴酒也是個戀愛腦這件事。
赤井秀一聽完後:“…………”
他想馬上掛斷通訊。
立刻。
就現在。
隔著遙遠距離的凜再次發揮了讀心術的最高奧義,連忙軟了嗓子甜甜地喊:“哥哥哥哥哥哥!你最弱小無助可憐可愛、對你崇拜崇敬尊敬愛戴的小妹妹需要你的幫助!”
赤井秀一:“……說人話。”
凜一本正經地說:“你覺得策反太宰治這條路可行麼?”
赤井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