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奧多爾慢慢地笑了:“你覺得我不能拿你怎麼樣,是不是?”
凜雖然沒有直接肯定他的話,但臉上的表情和有恃無恐的姿態已經印證了一點:“我姑且還相信你們在聯盟,太宰不會讓你這麼做的。”
“……”
聽她三番兩次提起太宰治,費奧多爾臉上的笑容終於收斂了。
凜的唇邊卻浮現了一點隱秘的微笑:“所以,就算是這個短暫的合作,你也要顧及一下太宰的心情——怎麼能在他表現出對我的重視後,還對我下手呢?”
挑釁。
絕對是挑釁。
費奧多爾的眼睛裡含著雪山般的凜然之意,但他的呼吸還保持著平穩的狀態。
“你拿太宰作為你的籌碼。”
他選用了“籌碼”這個詞。
費奧多爾沒有完全被她激怒,開口的聲線也足夠和緩,和往常沒有太大區彆,“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能選擇我呢。”
凜無聲地挑挑眉。
“怎麼?”費奧多爾問,“你這是懷疑的表現?”
“你不怕我挑撥離間?”凜問。
費奧多爾很坦然:“我和太宰君,有沒有人來挑撥離間,好像並沒有什麼區彆。”
“噢。”
凜頷首,直接說,“我不信任你。”
“但卻可以相信太宰君?”
費奧多爾的語氣特彆像是一位苦口婆心的教師,正在和不聽話的學生進行交涉,試圖循循善誘,“你可是曾經拋棄過他兩次。”
“難道你的意思是,相比之下隻被拋棄過一次的你比較可信嗎?”凜說完,就見費奧多爾神色不妙,當即換了說法,“——那也不能叫拋棄。”
差點弄混了。
他們又沒什麼關係。
不對,嚴格論起來,她和太宰治也沒什麼關係了的。
“拋棄”一說怎麼都不成立。
“你和太宰君布了那麼大的局,結果我和澀澤君還是安穩地坐在這裡,不正是太宰君並非一個好盟友的佐證嗎?”費奧多爾沒有刻意糾正凜的說法,甚至還將關係定義成了——盟友。
凜:“可我現在又沒有什麼需要的。”
“你不想脫離這種狀態嗎?”費奧多爾看了眼她手腕上的鎖鏈,“你應該不喜歡被束縛。”
“可我相信你難道就能脫離這種狀態嗎?分明是你和太宰一起……”凜一頓,神色陡然變得有些微妙,她眼睛眨了一下,“除非,太宰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吧?他是不是以為這隻是兩人的盟約?他隻和澀澤龍彥做了交易?”
“真聰明。”
費奧多爾誇獎的語氣帶著親昵。
凜這時候才換了副神色,終於確定了費奧多爾並不是空口套白狼,眉梢一挑,她問:“那你能出什麼條件?”
她算是變相回答了之前的那句“為什麼不能選擇我”,她的內心太平已經傾斜了。
但她提出了,費奧多爾倒是一副拿喬的樣子了:“太宰君方才進來,似乎要求你殺了他?”
凜等著他的下文。
“但你沒有動手。”
“……”
“所以?”
凜不為所動:“你是想表達我會反水?且不說太宰和我並沒有達成什麼協議,其次,我如果真把他殺了,那種情況下,我是等著澀澤龍彥再把我殺了嗎?”
既然有此行動,就說明他們是有備而來,短時間內不會有人發現這個藏身之所。凜還需要保命,顯而易見的,太宰治和澀澤龍彥合作,必定兩人都有所求,太宰的意圖暴露了,澀澤龍彥的卻還沒有,她冒冒然對人家的合作對象下殺手,又失去了一心想要得到她的太宰的保障,得不償失。
“這麼說來,你知道你一直都在被監控了。”
“當然了。”
凜毫不遲疑地說,目光明亮,“我很聰明,怎麼可能有人會放任我一個人待著。”
費奧多爾很給麵子地笑了。
“那麼,你原本是打算對太宰君虛與委蛇,然後再……伺機逃跑吧。”費奧多爾將最後幾個字放輕。
這大概勾起了他不太好的回憶。
“是啊。”
凜無甚所謂地回答,“他不仁,我不義,皆大歡喜。”
費奧多爾點了點頭,問:“你想要什麼?”
“我的異能。”
凜謹慎地要求著。
費奧多爾靜靜地望著她。
凜:“這也不行?”
“你明明可以要更多東西,或者說,更簡單的達成目的。”
凜:“代價也會上漲。”
費奧多爾眼神柔軟了點:“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說,‘這對我來說就足夠了’。”
確實足夠了。
一是,等價交換原則,她要付出的東西也會增加;二是,既然費奧多爾他們三人正在合作,當然不能正麵翻臉,直接放她走太冒險了。
“還有一個原因。”凜眨眨眼,“我的異能揍了我一拳,我一定要打回去。”
她想到戰勝對方的辦法了。
費奧多爾望著她的眼神,足以讓任何一個旁觀者相信他的感情真摯,更因為凜這近乎孩子氣的發言,連眉眼都柔軟了。
“相對的,我的要求對你來說也並不難。”
費奧多爾靠近她耳畔,輕聲說:“殺了太宰治。”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看了隔壁預收,對著半年前的存稿死活記不起來我原本到底是要寫什麼,仿佛再看一個全新的故事,然而莫得後續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