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窟(4)(1 / 2)

1979年,英國,科克沃斯,蜘蛛尾巷。

阿波羅尼婭拍了半天門,終於把斯內普從坩堝前叫了出來,他的臉色和天氣一樣陰沉。

不,還要更陰沉。

阿波羅尼婭裝作看不見,從口袋裡掏著羊皮紙,口中道:“罌粟蒴果流浸膏,溶媒是古代如尼文蛇的血。”

“他弄這個乾什麼?”斯內普嘴角抽動,摩挲著手裡的羊皮紙。盧修斯頂多明哲保身、持中不言,但他不會故意騙人。

“怎麼,還是對不上嗎?”阿波羅尼婭急了,“難道還差一環?”

他們現在已經走進了昨晚的那個小圖書室裡,斯內普甚至開始翻書。

“我不可能記錯,這種流浸膏是不能直接加入坩堝的,會馬上和痛苦藥劑的重要原材料發生反應。”斯內普把攤開的書頁遞到她眼前,阿波羅尼婭匆匆瞥了一眼,渾身發麻。

“要不……”她試探著說,生怕傷到他的自尊心——魔藥大師即便天縱奇才,現在還是個缺少經驗的年輕人,“我去忽悠一下斯拉格霍恩?就說圍剿黑巫師救了受害人,他不會懷疑的。”

“沒有必要。”斯內普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看你已經把所有魔藥課的知識都還給他了,你哪還有臉去見他?”

不得不說,如果幾年如一日地忍受某些東西,你就會開始習慣它——斯內普的嘲諷如此,男女混合雙打的鑽心咒也是如此。

房子的主人十分沒有待客之道地走到唯一的沙發上坐下,任由他的客人沮喪地倚靠著壁爐——她看上去越是受打擊,他就越受用。

“在流浸膏不能直接進坩堝的前提下,它唯一的作用就是製作酊劑。”斯內普複述著《中級魔藥製作》的內容,“格林格拉斯家有什麼酒?”

阿波羅尼婭如夢初醒。

不得不說黑魔王是一位十分注意個人形象塑造的領袖,在他逐步走向癲狂之前。他不好美食,不慕女色,不抽煙,不酗酒,更不貪圖任何物質享受,早起晚睡,常年穿一身樸素的黑袍子,材質不限,棉的也行——本來是這樣,但是棉布不夠飄逸,絲綢太易皺,讓黑魔王親自用無聲咒不停地為袍子除皺是不現實的,派一個家養小精靈隱身在側隨時為黑魔王除皺就更離譜了。

最後盧修斯從麻瓜界搞來了聚酯纖維,還好黑魔王沒細問。

總而言之,這樣一位苦行聖徒般的領袖,是不可能派手下去為自己“搞點乙醇”的,酒,或者酒精,都不可能——他隻會拿格林格拉斯家的現成。

“克拉托斯和繆西卡都不喝酒,酒精被認為會讓煉金產品性狀不穩定。”阿波羅尼婭飛快地回憶,“但我小時候用一瓶麻瓜酒泡了一條蛇來嚇唬科俄斯!”Ⅰ

斯內普麵色複雜,那眼神幾乎可以稱得上嫌棄——能讓西弗勒斯·斯內普隱晦地表達出“譴責”這種情緒的事兒可不多見。

好吧,她承認當時科俄斯還不太會走路,但不會走路他已經會攥著家養小精靈細長的手指當做魔杖,指著她大喊‘鑽心剜骨’了。

阿波羅尼婭惡意地祝禱:“希望科俄斯在美國過得好,最好早點兒死在‘肅清者’手裡。”她還省了一筆撫養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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