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變(5)(2 / 2)

“貝拉當時也是這樣。”納西莎悄聲道,“她討厭羅道夫斯,剛結婚的時候簡直一分一秒都不能忍受,我建議她把羅道夫斯打服,她有這個實力!但是……所有的人都在勸她低頭,包括黑魔王,他甚至懲罰了貝拉。”

與姐姐有三分相似的美麗女巫歎息著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了,但是……沒結婚前,貝拉還不至於如此地……”

“貝拉比我厲害,我是沒辦法和西弗勒斯住在一起。”阿波羅尼婭滿麵憂鬱,“還好他學期結束前都不怎麼回英格蘭,否則……”

納西莎嚴肅地注視著她:“聽我說,如果你不打算生育的話,大可以和他分居——你和西弗勒斯的房子都太小了,去買個大點的,看看貝拉!”

“貝拉?”

盧修斯警告地“咳”了一聲,納西莎怔了怔,卻忽然低頭一笑。

“貝拉住在萊斯特蘭奇堡Ⅲ,在威爾士。”納西莎說,“這一支萊斯特蘭奇是跟隨某位法國公主的陪嫁團一起遷過來的,比馬爾福晚了幾百年,領地也小得多了。”

“雖然小,但是足夠用了。”盧修斯神色莫名地注視著妻子,胡亂應和她的話,“我記得羅道夫斯和我抱怨過,他和貝拉一人住一個塔樓,可以一整天都不見麵。”

“真好啊,我隻去過霍格沃茨城堡。”阿波羅尼婭難掩羨慕。

納西莎嗤之以鼻:“怎麼配和霍格沃茨比?那裡好幾座塔樓都歪歪扭扭的,包括貝拉住的那座,他們也不修,說是祖先留下的防護魔咒太強大,到羅道夫斯這一代已經突破不了了。”

“也是,總不能請黑魔王幫他們修房子吧?”阿波羅尼婭笑著喝了口紅茶,“可怎麼會壞呢,你也知道霍格沃茨它建在懸崖上,這麼多年都不見什麼歪斜傾頹,西弗勒斯說學生簡直是他見過破壞力最大的群體。”

“或許是因為那城堡建在河邊吧,兩條護城河左右環繞,水的力量可是很強大的。”納西莎神情閒適,捏著茶杯的手優雅地翹起尾指,看上去真的隻是在閒聊天,“貝拉後來還和我吹噓,說那是英國最堅固的城堡。有什麼用呢?反正也沒人敢入侵,你說是吧阿波羅尼婭?”

阿波羅尼婭笑了起來,伸手取了一塊核桃撻,慢慢地咬碎酥皮。

“當然了,西茜,沒有人敢。”

話題似乎結束了。阿波羅尼婭不知道納西莎知情如何,也不敢再繼續套話,隻是好奇道:“我們的小德拉科呢?他最近怎麼樣了?”

“會說話了呢,現在是多爾博看著,在外麵騎掃帚吧?”納西莎直起身來望了望,隨口抱怨,“貝拉借了多比去,家裡人手立馬就不夠用了,真是的,一共三個巫師,兩個小精靈還伺候不過來?”

她話音剛落,在新生兒派對時接待過阿波羅尼婭的小精靈就慌慌張張地閃現在門口。

“女主人!”他尖叫道,“少爺他要玩那個!多夫和多爾博都沒有辦法!少爺一直在哭!”

納西莎和盧修斯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很難看。

“你就不應該帶‘那個東西’回來!”納西莎匆匆起身,埋怨著丈夫。

盧修斯訥訥地跟在後麵,回頭看了阿波羅尼婭一眼,似乎是想要送客,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我記得你住在麻瓜們中間,或許你會比我們更懂這個。”盧修斯垂頭喪氣地,看上去已經為兒子放棄了所有的原則,“來吧,來幫我們看看吧!”

德拉科·馬爾福的房間裡擺著一台電視機,最新款液晶LCD,整個英國都找不出幾台。

阿波羅尼婭覺得自己八成是眼花了在做夢。

納西莎手忙腳亂地抱著德拉科走來走去,編一些瞎話糊弄他,不停地給盧修斯使眼色,而盧修斯一籌莫展。

“你們在期待什麼呢?馬爾福莊園不可能拉了電線吧?”阿波羅尼婭好笑地看著夫妻倆,“就算有吧,就算你有,可電子信號也無法穿越魔法屏障啊!”

“我們成功過的。”盧修斯語不驚人死不休,“送我禮物的那個麻瓜——父親是啞炮,母親是巫師——還送了一台發、發……發什麼來著?”

“發電機。”阿波羅尼婭左顧右盼,“在哪兒?”

“掃帚棚裡。”盧修斯陰鬱地說,“他顯然是想為生產這個東西的亞洲公司拉一些投資,或者經銷什麼的,隨便吧!他在那裡擺弄,我和西茜也不好趕他走,正當他成功的時候,德拉科騎著掃帚進來了……”

阿波羅尼婭把身上寬大的黑袍變形成更利索的款式,叮囑盧修斯道:“小孩子不能看太多,否則容易近視,彆怪我沒提醒你。”

她張開雙臂,從納西莎手裡接過哭得一臉鼻涕的德拉科。

“我來為你搞定它,你這個小壞蛋!我想我需要一個親親……不還是算了!”

事實上,無論什麼東西都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當盧修斯與納西莎暫時解除了度假彆墅的魔法屏障、電視上終於出現模糊的人影時,足又過去了好幾個小時。

隻有小德拉科高興地站在盧修斯的大腿上蹦躂,扯著盧修斯的領帶試圖讓他也看看電視。納西莎疲倦地召集了所有的家養小精靈,勒令他們不許對這間屋子裡的巫師之外的任何人或生物提起這件事。

“他會看夠的吧?”盧修斯小心地張著雙臂護著兒子,不抱什麼希望地問。

那可就難說了。

阿波羅尼婭擺了擺手:“你該慶幸他現在什麼都看不懂,等他大一點,就要注意分級的問題了。”

“大一點?”納西莎忽然臉色很差地轉過身來,“你以為我們敢在黑魔王的眼皮子底下縱容德拉科嗎?這一次就已經是例外……我得毀了它,不是因為它是麻瓜的造物,而是為了我們的安全。”

盧修斯歎了一口氣,摟住德拉科讓他老老實實坐好。

“你看看這個女麻瓜在做什麼?”他逗著兒子,倒也是一副慈父模樣,“嗯,德拉科?聽得懂嗎?”

納西莎擦了擦眼淚,也在阿波羅尼婭身邊坐下來。

“她是做什麼的?”她興趣缺缺地問,“怎麼隻是坐著?太單調了,不適合我們德拉科。”

“BBE的晚間新聞。”阿波羅尼婭拿起遙控器,把聲音調大。

“近日海德公園附近有不明品種的巨型流浪犬出沒,梅費爾多名居民與遊客目睹……”

電視屏幕上,一條巨大的黑狗輕快地閃過麻醉針和套網,越過灌木叢不見了。

“唔……”納西莎驚訝地看著黑狗屢次逃脫的畫麵,“真是個機靈的孩子,可惜……傳說中的‘不祥’就是黑狗,不是嗎?”

一副但凡是彆的花色、她就親自去把表弟抓回來養的語氣。

“……呼籲民眾保持距離,將會儘快再次部署捕殺。”

盧修斯不滿地捂著德拉科的耳朵,抱怨道:“麻瓜不是講究什麼‘人道主義’嗎?流浪狗而已,怎麼就喊打喊殺的?”

嗬,不是對你對巴克比克喊打喊殺的時候了?

“因為它天天在麻瓜女王的辦公室門口轉悠,它的存在會為各國政要的安保工作增加不必要的開支,還會驚嚇到的那些每年為英國帶來海量旅遊收入的遊客。”

阿波羅尼婭若無其事地笑了笑,從容地站起來抖了抖袍子。

“那麼,”她向馬爾福夫婦點了點頭,征求德拉科的同意後捏了捏他的臉頰,“承蒙款待,我就不繼續叨擾了。”

盧修斯陪兒子看電視,納西莎堅持要送她。

“電視——我是說那台機器的名字,毀了就毀了,無所謂,這東西更新換代很快的。”

她們漫步在暮色四合的青青草地上,金發與金發被晚風吹拂在一起,看上去也沒那麼涇渭分明了。

“我倒是建議那台發電機不要動。”阿波羅尼婭意味深長地笑著,“隻要德拉科還有興趣,總有用到的一天,是不是?到時候若你們要再買,那可太麻煩了。”

納西莎眨了眨眼,淺藍色的眼睛在霞光映襯下更是美麗得驚人。她笑著將一縷碎發挽回耳畔,慢悠悠地說道:“男孩子,哪能他想做什麼就隨他去呢?年紀越小,忘性就越大,彆讓他想起來就是了。”

“美好的時光是很短的,德拉科看上去能活120歲,可他真正無憂無慮的生活又有幾年?16歲?17歲?還不夠個零頭呢!”阿波羅尼婭漫不經心地陪她拉扯,“哪怕是個馬爾福,也不能輕鬆愉快地活到老死,有些事就得過且過吧,是不是?”

她的左臂上搭著食死徒罩袍變形成的旅行鬥篷,納西莎仿佛怕冷似的,忍不住也撫了撫自己的左臂。

那個標記……會出現在德拉科的手臂上嗎?

小克拉布還不會說話,已經遭受過靈魂烙印的痛苦,把這一輩子都賣給了黑魔王。

還有多少人覺得那是個獎賞?隻有距離黑魔王足夠遠的人,和貝拉。

“我的孩子,他的人生會一往無前。”納西莎忽然發現,到真正下定決心的時刻,她竟完全是風輕雲淡的,“如果有什麼阻礙,我來為他掃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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