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意(1)(2 / 2)

人類,human-being。她呢?human-liking,擬人?

“還好嗎,阿波羅尼婭?”有什麼東西在上方“咣咣”劇震,“真夠久的,快要宵禁了。”

它忽然發現自己許久沒有忽大忽小地在痛楚裡掙紮了,它低頭看看麵前滿是塵埃的石板,想動,卻怎麼也動不了,急得直吐信子。

“噝噝”聲小的可以忽略不計。

麵前的大木板還在不停地被震響,背後有掠食者不停地發出威懾的狂吼。它呲了呲牙,一點不害怕,它應該是有毒的,如果它能動就更好了。它用儘全力回過頭去,發現尾巴上長了一大片魚尾似的東西……誒?不對,什麼是魚尾?

“你怎麼還在這裡?”有新的掠食者加入了進來,它現在要一對二了,“阿波羅尼婭還沒出來?”

“我們現在進去是不是——”話還沒說完,擋在它麵前的大木板就被人一把拉開了,兩個長得和它完全不同的、仿佛有山一樣高的巨獸先後衝了進來。

“先等等。”一個巨獸攔住另一個,“她想攻擊我們,但她動不了。”

“那是校袍?”巨獸向它走過來,它警惕地半豎起脖子,蓄勢待發,“天啊西弗勒斯,她的校袍長進了皮膚裡。”

“至少她是完整的。”另一隻巨獸遠遠地打量著它,“容許我提醒你,雷古勒斯,你再向前一步,她就能咬到你了。”

“難道我們就任由她這麼——”巨獸謹慎地駐足,“可為了這麼一點小問題就找麥格是不是太……”

她?他們口中的“她”說的是誰?它感覺不到這裡還有其他活物存在的痕跡,莫非“她”就是它?可它怎麼會是“她”呢?

巨獸拿出了一麵鏡子,很大,足以將它全身都照進去,它驚呆了……她怎麼會是這樣的?

小蛇忽然像是極其痛苦似的蜷曲了起來,本來掙紮不得的半片校袍被輕而易舉地卷動進鱗片之間,繼而“忽”的一聲展開了——阿波羅尼婭疲憊地裹著完整的校袍倒在地上。

“我會冬眠嗎?”

“我想你下次要穿少一點。”

“你是什麼品種?”

三個人麵麵相覷,繼而紛紛笑起來,連斯內普也不例外。

“恭喜你,阿波羅尼婭。”雷古勒斯先說,“恭喜你在違法犯罪的道路上邁出了堅實的一步。”

“起得來嗎?”斯內普居高臨下地伸出一隻手,“作為交換,我要取一些你的毒液。”

“謝謝,我自己可以。”阿波羅尼婭拍開他的手,“你們是怎麼想到用鏡子的?說實話我當時真的,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誰。”

“如果我們想不到,你現在應該在費爾奇的辦公室挨鞭子。”未能達成所願的斯內普冷笑。

阿波羅尼婭衝他做了個鬼臉。

“洗澡去嗎?”她征詢大家的意見,“宵禁之後級長浴室應該沒人了,我蹭了一身土。”

斯內普本就是陪同斯拉格霍恩“拜訪”八眼巨蛛去的,運氣不好遇上暴風雨,校袍上潮乎乎的,滿身水汽。雷古勒斯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隻好同意——對於一群早早掌握“攝神取念”的人來說,級長本人的金庫密碼(如果有的話)都問得出來,遑論級長浴室的口令?

“你也要進來嗎?”六樓,糊塗波裡斯雕像左邊,他們各自抱著自己的換洗衣服,門已經打開了,雷古勒斯卻把著門不讓她進,“阿波羅尼婭,我們……雖然……但……”

斯內普嗤笑了一聲,撥開雷古勒斯的手臂自己先進去了。

“當然,當然,我不是想和你們泡一個水池,雷古勒斯。”阿波羅尼婭忍俊不禁,“我也走這個門,但口令不一樣,進去的空間也是不一樣的,就像有求必應屋。”

雷古勒斯臉紅了。阿波羅尼婭發現他真是純情得可愛,這是多麼高的魔法造詣都不能彌補的“小缺憾”。

“拜拜。”阿波羅尼婭笑著為他關上門,就像方才在地下教室雷古勒斯為她所做的一樣。她又等了一分鐘,才重新報出口令,儘情享受包場羅馬浴室的快樂——這下她衣服穿得足夠少了。

阿波羅尼婭快速洗了個戰鬥澡,擦乾身體就開始練習變形,還特意放了一池清水充當“鏡子”。事實證明雷古勒斯的建議很有用,她依次增添衣服,發現蛇類阿尼瑪格斯更偏向於貼身的款式,校袍那種寬大的樣式肯定不行。

但她對自己的新形態滿意至極,一點點問題也願意包容——足夠小,不起眼,移動敏捷,且富有攻擊性,還是高貴的“法傷”,簡直完美。她不敢想象自己萬一變成一隻華而不實的綠孔雀該怎麼辦,哦,她是雌性,連“華”的優點都沒有。

就是不知道毒液成效如何,阿波羅尼婭試著咬了毛巾一口,發現至少不像影視作品裡的“劇毒”那樣能把織物腐蝕出個窟窿。

但她也沒想到這麼快就有機會親自驗證她的“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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