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夜(5)(1 / 2)

一彆兩個月,霍格沃茨風聲鶴唳的氣氛卻沒怎麼改變——鄧布利多隻是查無可查、不得不停手,雖然受害者沒真的死了,伏地魔還出來打岔,但這並不意味著學校裡的連環殺人犯就不存在了。

於是,被“倒伏”大業牽製住泰半精力的校長終於決心好好整頓一番校風校紀,阿波羅尼婭的差事直接翻倍。彆的不說吧,霍格沃茨特快上,除了上廁所,她幾乎就沒坐下過。

開學不到一月,她那間借用了六年的地下教室就被突擊審查了三次,副校長親自帶隊,壓根就不給斯拉格霍恩教授任何徇私枉法的機會。還好阿波羅尼婭早早培養出了良好的科研習慣,實驗道具堅壁清野,進度表上全是黑話——阿瓦達索命咒被標注為迷情劑Ⅰ,六七年級的尖子生偷偷熬個迷情劑怎麼了?

老巢被端,阿波羅尼婭並不在現場,她幾乎被鄧布利多栓在褲腰帶上,放在眼皮子底下,走到哪帶到哪,隻能一臉乖巧地裝鵪鶉。好在這場開學大整..風並未鬨出什麼大新聞,頂多是搜出什麼掛羊頭賣狗肉的龍爪粉,對西裡斯意圖不軌的迷情劑之類的小把戲。

就是教授們似乎以為抄檢出來的贓物迷情劑……就是地下教室出品的了,斯拉格霍恩特意拉著她說了好一通“生財有道”。

天氣轉冷,校園生活也漸漸恢複正常。阿波羅尼婭在聖誕節前終於成功地驅使一隻被凱特爾伯恩教授判了死刑的老嗅嗅“謀殺”了一隻家鼠——為了避免上學期“斷糧”的情況再次發生,她特意養了一對小白鼠,但不小心又養成了夫夫,還好一次成功了。

說真的,製造魂器這件事本身都不如“謀殺”來得難,教室裡亂得像是小型伴侶動物障礙賽。而雷古勒斯雖然覺得她異想天開,但並未猶豫或者阻攔——他本就是這樣的人,在親眼見到具體的魂器之前,並不能確切意識到它有多邪惡。

而嗅嗅畢竟隻是個小動物,它有靈魂這件事本身反而更引起雷古勒斯的關注,因為他從中想到了克利切。

阿波羅尼婭事後倒是想讓那隻倒黴的嗅嗅“真心懺悔”一下試試。但她本心中就沒有類似的情緒,受她操控的嗅嗅又怎能無中生有?一通吱哇亂叫之下,還是斯內普被煩得不行,直接給了那隻嗅嗅一個痛快。

這個節她依舊還是去摩洛哥過的。優素福驚訝極了,問她:“你不是成年了嗎?”成年是一道分水嶺,看來老爺子也默認她會在成年之後做一些事,這倒是沒猜錯。

阿波羅尼婭有些尷尬,她並不清楚自己具體的“生產日期”,隻大約知道是在11月中旬的某一天。因為格林格拉斯家那些與年齡有關的魔法,大都是在下旬更新生效的。

“反正我也沒處可去,您就再收留我一次吧!”阿波羅尼婭厚著臉皮,“就算以後有什麼,那也是以後的事,做不成親戚,也能做朋友,誰會嫌朋友少呢?我們校長單打獨鬥贏了格林德沃,背後也少不了各位義士群策群力啊。”

人老了都愛講古,尤其是優素福·卡瑪真的有一個輝煌的過去。阿波羅尼婭儘心竭力站好了自己的最後一班崗,卡瑪家族的其他人反倒待她特彆客氣起來,大概是從家主那裡得到了暗示。她那個未婚夫,猜到婚事大概率告吹,一改從前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臭屁模樣,還主動約她去沙漠裡釣沙魚。

就說包辦婚姻過時了吧,像盧修斯和納西莎那樣真能互相看對眼兒的,萬裡挑一。

新學期伊始,雷古勒斯卻並未能及時返校,而是晚了三四天。他出現在禮堂時正好是飯點兒,明明是回家歡度春節去的,看著卻好像是大病了一場,臉色蒼白得可怕。

他走到斯萊特林長桌前,仿佛按下了什麼消音鍵。幾乎所有人都停下不吃了,默默地行著注目禮,高年級的眼神兒裡全是羨慕嫉妒恨,低年級就隻剩下害怕了。

“咣”的一聲巨響,是禮堂那頭的西裡斯摔了杯子,他憤怒地瞪著這邊,灰眼睛裡滿是冰冷的失望。

“犯什麼神經!”圍觀了全程的阿波羅尼婭嗤之以鼻,“格蘭芬多扣五分,你能理解吧,主席?”

今天正好輪到她和詹姆·波特搭夥,把那些不在禮堂、也不知道偷偷在乾什麼的人轟出來吃飯——新規定,去年的整..風活動副產品。

“你不會真不知道西裡斯為了什麼吧?”詹姆望著她,神情嚴肅。

“我,不,知,道。”阿波羅尼婭嫣然一笑。

二月的天氣依舊很冷,情人節更是天還不亮,就開始飄雪珠子。阿波羅尼婭就著《預言家日報》下飯,貓頭鷹潮都快過去了,不知從哪兒又冒出一隻角鴞扔了封信給她。

普普通通的信封,沒署名,也沒有香水味,火漆印是個光板兒。阿波羅尼婭迎著光看了看,掏出魔杖要燒掉。

“哎哎哎!你做什麼?”阿萊克托看不下去了,“你看一眼啊!”

“你給我寄的?”阿波羅尼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情人節整蠱?”她的室友立馬把臉緋紅了,不會真讓她說中了吧?

“你看不看?”阿萊克托堅持不懈,“快看看啊!”

“我看什麼呀?”她懶洋洋地,“沒準有黑魔法,我一打開就炸我個滿臉花,或者是約我去七號溫室後麵,準備暴揍我一頓?才不看呢,沒趣兒!”

“密室事件”之後,霍格沃茨確實流行過一段時間的惡作劇匿名信,還真有人被騙去。直到有人因為“倒掛金鐘”而摔斷脖子被緊急送去聖芒戈搶救,這股風波才漸漸過去。

“那都是什麼時候的事兒了!”阿萊克托急了,一把將信搶過來,“我替你看,行了吧?”

阿波羅尼婭也不吃飯了,就抱著手臂看她拆信,隨時準備善後。她隱約感覺到長桌上很有幾個人也在盯著這邊,但一轉頭,卻什麼都沒發現。

“有人約你周末出去誒!”阿萊克托興奮地湊過來,小聲嚷嚷著,“你看!”

“親愛的格林格拉斯小姐:

家中事務繁劇,分身乏術,竟致匆匆一彆,緣慳重聚。本周六下午兩點,候於霍格莫德村帕笛芙夫人茶館,唯望撥冗相見,千萬勿卻是荷。

傾慕已久,不勝歡欣。

知名不具”

“什麼?”阿波羅尼婭笑了起來,絲毫不以為意。

以這封信的口吻,唯一有資格自稱“知名不具”的對象正在東非高原掰手指Ⅱ呢,滿腹如詩的少男心事,天天憂鬱得要死——哪怕卡瑪家忽然全族被滅了,也求不到她頭上來啊!

“什麼什麼?”阿萊克托一愣,“你不去嗎?”

“不去。”阿波羅尼婭果斷搖頭,“去什麼啊,裝神弄鬼的,從來都隻有我設局網彆人的,要我自投羅網?”

“怎麼能是網呢?絕對不是網,我發誓!”

“我說,阿萊克托。”阿波羅尼婭又好氣又好笑,兩根手指彈了彈信紙,“這信就是你寫的吧?全霍格沃茨會用這種修辭、用詞和文法的小巫師,七成都坐在這張桌子上呢!”

“好了好了,不去就不去吧。”不遠處的雷古勒斯打圓場,從容起身拿起書包,“該去上課了,彆讓教授等我們。”

阿波羅尼婭不疑有他,事實上她一離開禮堂,就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周六一早她還照常出去跑步,誰知斯內普竟然早早地在黑湖邊上等她。

“喲!”阿波羅尼婭笑道,“大忙人,好久不見!比賽的事情怎麼樣了,協會呢?”

斯內普三年級時,斯拉格霍恩開始帶他參加世界魔藥錦標賽——由巫師世界十一所曆史名校牽頭舉辦。今年是他在校最後一年,斯拉格霍恩一心想由霍格沃茨拿下這個五連冠,恨不得讓斯內普搬到他辦公室打地鋪。

那個協會也是——非凡藥劑師協會,擎等著這頂桂冠,如果能被吸納入會,成為正式成員,哪怕是個還沒畢業的學生,也能被叫上一聲“魔藥大師”。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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