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陣(3)(1 / 2)

阿波羅尼婭排隊獻上花環,唁客們已經開始有序撤離,各找地方幻影移形去了。鄧布利多正親自處理麻瓜牧師和掘墓人,她隻好含糊地和韋斯萊夫婦打了個招呼,不管人家聽沒聽見,也混在人群裡全夥撤退。

“你帽子呢?怎麼不戴了?”西裡斯正在教堂門口替姑姑送客,隨口道,“今天太陽這麼大。”

“風也大,剛剛一個沒拿住,刮崖底下了。”阿波羅尼婭狀若可惜,“上麵還有兩根絕音鳥羽毛呢!”

“再買新的好了,反正你現在也不差錢!”立刻被盧平打了一下。

阿波羅尼婭從嗓子眼兒裡笑了一聲,揚揚手權做告彆。她下到鎮子裡,穿過幾條或悠閒或寂寞的小街,爬到另一側的丘陵上,這裡地勢更高,剛剛好將教堂與墓園看個清楚。

雷古勒斯穿著黑色正裝,衣冠楚楚地坐在觀景台長凳上,麵朝大海,正迎著風吃冰淇淋。

“我怎麼不知道你長了一個鐵胃?”阿波羅尼婭哭笑不得,走去坐在他身邊,“你會拉肚子的。”

雷古勒斯滿不在乎地聳聳肩,凝視著教堂的方向:“鄧布利多知不知道那個教堂的管風琴師是多佛爾過來兼職的?他今天可不在!”

“還有什麼是遺忘咒不能解決的?巫師總是這麼傲慢!”她說著,張開一直虛虛握著的手,一陣清香彌漫,“給,帶去給西弗勒斯。”

“一朵……花?”雷古勒斯驚訝地用兩隻手捧著,鈴蘭滾落到他掌心,花瓣悄然綻放,化為一封粉紫色的邀請函,紙上浮現出百合花的水印,封口的金色火漆是“E”和“P”交織的精致圖案。

雷古勒斯立馬把花扔回她懷裡:“西弗勒斯現在黑魔王眼皮子底下搞魔藥呢,我送不了,要送你送。”

“搞這玩意兒花了我好幾百金加隆呢,你也不能什麼都讓我做了。”阿波羅尼婭拒絕接盤。

“幾百?”豪門闊少立馬開始掏支票簿,“我賠你!你彆想躲!”

“喂!”阿波羅尼婭恨得要死,“你讓克利切跑一趟能怎麼樣?我臥室做過手腳的,那個屏障魔法還是你們倆弄出來的你忘了?”

雷古勒斯恍然大悟:“是有這麼回事……你管它叫‘屏障’,那不就是一段黑魔法波動嗎?”

“你彆管它叫什麼,反正黑魔王除非親自叫門進去,否則他能感受到的,就是西弗勒斯在裡麵乖乖搞黑魔法。”阿波羅尼婭得意非凡,“我還把附屬盥洗室從整個莊園的反幻影移形咒裡獨立出來了,在那裡巫師和小精靈都是來去自由的。”

雷古勒斯不說話了,徒勞地、默默地舔著冰淇淋勺。阿波羅尼婭事先並不知道西弗勒斯會住進來,這些措施都是她為自己準備的——她到底活在怎樣的家庭裡,才會、才會……

“噯,人走完了!”阿波羅尼婭叫道,指著半山處的斷崖,“鄧布利多真的好明顯啊,好白!”

“他們不會再回來了吧?”雷古勒斯隻好放下心頭的疑慮,重新將注意力轉回來。

“好像要去談遺產的事兒?鄧布利多做中人。”阿波羅尼婭回憶著偷聽來的閒談,“韋斯萊夫人當初是私奔的,有些事就……我看柳克麗霞阿姨倒沒什麼意見,畢竟安多米達也……但你姑父就不好說了,他看上去就很古板。”

“哦,韋斯萊啊,那不奇怪。”雷古勒斯苦笑,“伊格內修斯姑父最討厭韋斯萊家的人。說實在的,他們倆又沒有後代,金加隆留著也是便宜了古靈閣和魔法部。”

阿波羅尼婭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大致明白了為什麼布萊克家居然會傳到救世主手裡,原來他是這麼想的。

“走?”她向著斷崖處偏一偏頭。

“走!”雷古勒斯站起身來——“啪!”兩聲爆響步調一致,觀景台上空無一人,唯有空氣中還殘存著鈴蘭與奶油冰淇淋的甜香。

“應該是‘四分五裂’吧?”

“我覺得是‘粉身碎骨’。”

“那你試試,我來搞個靜音咒。”

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過後。

“挖土用什麼咒?”

“啊?教授不教的知識你彆問我!”

“要不……‘房塌地陷’?”

又是一聲巨響。

“你一開始就應該用‘房塌地陷’!有墓碑隔著,棺材就不會像這樣被震爛了!”

“不出力的人沒資格指手畫腳。僵屍飄行——彆忘了隨葬的魔杖!”

“恢複如初!恢複如初!恢複如初!”

“我才發現你的大漏洞,阿波羅尼婭!你的計劃隻到‘挖出來’為止,然後呢?”

“我在麻瓜旅店定了個房間,先去那裡!”

又是幾聲反複的爆響,教堂墓園重新恢複了神聖的靜謐。層層疊疊的花環掩蓋了墓碑上鐫刻的人名,絲毫看不出墓穴裡的棺材已經空空蕩蕩了。

“然後呢?”裝潢典雅的客房內,雷古勒斯坐在床邊,托腮望著一身整齊禮袍、塗得唇紅齒白的普威特兄弟,“我還是要問你這個問題,阿波羅尼婭,你有什麼打算?”

“你覺得我們帶著兩具‘屍體’跨國幻影移形的可能性有多大?”阿波羅尼婭按著吉迪翁·普威特——大概是他——的脈,盯著秒表計數。

“零。”雷古勒斯冷笑,“你以為你是誰,鄧布利多?”

“那就隻好等他們醒了。”阿波羅尼婭頓覺頭大,“我還沒有幻影顯形執照呢,但是又成年了,是部裡的重點監視對象。”Ⅰ

“你知道就好。”雷古勒斯站起身來,“反正沒有魔杖,這兩個也就是麻瓜而已。你先看著,我去搞點兒吃的,我餓壞了。”

“英鎊!”

“有!”

小鎮上的麻瓜館子味道還不錯,海魚和貝類很鮮美,雷古勒斯飽腹而歸,剛踏上樓梯,就敏銳地覺察到異樣。他還不能像黑魔王或鄧布利多那樣憑空感受到魔力波動,但他至少能感覺到自己進入了靜音咒的範圍。

“怎麼回事?”雷古勒斯一把推開房門,正看見被魔法繩索捆得結結實實的費比安·普威特摔倒在床上,他兄弟和他同樣待遇,正在地毯上努力咕湧著要爬起來。

阿波羅尼婭就狼狽得多了——梳得一絲不苟的發髻被打散了,左臂整條衣袖都被扯破了,妨礙行動的魚尾裙擺大概是她自己撕開的,高跟鞋也踢掉了,看樣子是剛撲過去撿起自己的魔杖。

“怎麼回事?”他又問了一遍,趕緊著手恢複一片淩亂的室內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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